手掌一扬,只见狐狸毛到处乱飞,而地上还残留着一堆带着血迹的狐狸毛。
“一只杂毛畜生,也敢觊觎帝尊,真是活腻了。”
只见男人掌心一动,便将那狐狸打回原形收入戒指中,不用想,也知道未来将是如何的黑暗。
可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开口,只因这个男人不是其他人,而是仙界第一家族的少主,虽然相貌英俊,但向来性情霸道,嚣张跋扈,杀人不眨眼。
重靥微微蹙眉,声音发凉“杀就杀吧,你竟然让婚礼见血了,哪家的?”
此话一出,那男人面色一变,而他身后的族人更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一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颤巍巍的从人群中爬出来,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帝,帝尊,都怪我教导不善,还请您饶了小儿一命,他只是见不得那杂毛狐狸胆大妄为,不敬帝尊,所以才怒火攻心,一时犯下大错。帝尊,您就饶了小儿吧。”
“他只是太过爱您,虽然自知身份不配,但他无法忍受其他人对您不尊不敬,所以才剐了狐狸尾巴,流了几滴血,请您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吧。”
重靥笑了起来,可眸色却是愈加的阴沉“有你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爹,才会养出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儿子。仙王,这是谁家的?”
话落,刚才还算镇定的中年男子,只觉得晴天霹雳大祸临头,他想不到这个看似娇媚冷漠的女子,竟然如此敏锐洞悉,而且如此心狠手辣,竟然祸及全族。
仙王恭敬的站出来“回帝尊,仙界第一家族王家,此人是王家家主,那名小儿正是王家少主。”
仙王只说了家族,连名字都懒得提了,显然是知道这两人活不久了,将死之人,没必要提名字了。
重靥微微颔首,轻描淡写道“将王家氏族都带下去,择日处死。”
话落,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灭人一族。
王家两人正欲开口求情,却被一股力量压在地上,别说是说话,就是动之分毫都绝无可能,而作为仙界走狗的仙王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妈妈呀,他更有出息了,又替帝尊干了一件大事。
“来人。”仙王一挥手,一群侍卫钻了出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在场所有王家族人全部被捕,来得快去得也快,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广场便已经恢复了清爽利索,连带着地上的那堆狐狸毛也被清扫干净。
从头到尾,帝杌墟都没有开口,就这样冷着脸看着这一切,眉眼间透着不悦,似乎并不认可重靥的狠辣,可是却顾忌旧情,并未当众打她的脸。
重靥处理完后,便悄悄偷窥了一下男人的脸色,当触及那眼底的不耐后,空荡荡的心脏又是拔凉拔凉的。
她攥紧拳头,笑意也渐渐淡了“良辰吉时,莫要耽搁了,师尊,请新娘新郎入场吧。”
剑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第一次察觉他家徒儿的身份威严,突然有一种难以企及的距离感,可想到其中对凌霄剑派的维护,又是心头一暖,情绪也变得百感交集。
“礼乐起!”
喜庆悦耳的声音将刚才的血腥散去,仙鸟在天空奏起美妙的歌声,歌舞祭祭祀也在一旁挥舞着汗水,整个广场一团和气,喜气洋洋。
从红毯另一端走来的新娘新郎,接受着众人的祝福,丝毫感受不到刚才那场事端,众人也默契的没有再提此事,仿佛王家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一对金童玉女,慢慢落于台下。
剑祖黄月对视一眼,诧异极了,黄月小声道“悦儿错了,该上台去。”
凌悦却是摇摇头,薛寒冲他们点点头,示意不必担心,然后便与凌悦一起跪于高台之下,他们是新人,除了天地父母,他们才是最大,可此时却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
“小师姐,悦儿受您恩惠实在太多,多得我都数不过来,我也知道不合规矩,但是我和薛寒商量过了,我们决定好好给您磕一个头,以感谢您这些年的照顾。”
“其实,来之前我想了一大堆话的,可是看到你后,什么都想不起了,小师姐,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说着说着,新娘越说越来劲儿,还恶狠狠的瞪着重靥,似乎她不答应,她就要发怒似的。
重靥心头的阴霾被吹散了,她莞尔一笑,似是暖冬旭日,似是空谷幽兰,明明两种极端的笑容却出现在她的脸上,那般的清尘绝艳,那般的摄人心魄,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了挠,勾得人心痒痒的。
可是又迫于那高贵圣洁的气质,哪怕近在咫尺,也不敢亵渎靠近,甚至觉得觊觎之心都是一种罪过。
“悦儿~”
“嗯?啊。小师姐,你可不能拒绝,绝对不能拒绝的哈!”回过神来的凌悦,着急地说道。
“跪吧。”
“啊?”
“好好的给我磕一个头,给你当了这几年的老妈子,也该享受享受你的孝敬了,磕吧,你不会后悔了吧。”重靥眉开眼笑。
凌悦微微一愣,满心的孺慕敬畏烟消云散,只剩下咬牙切齿的憋屈,恨声道“磕就磕,谁怕你不成!”
说罢,还扭着薛寒的身体道“傻愣着干嘛,磕啊!”
薛寒笑容僵硬,这傻子,没听出小师姐话中的含义吗,他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多一个娘。
可下一秒,他大错特错了,因为他的宝贝媳妇儿,一巴掌将他的脑袋瓜子拍在地上,咚的一声,声音那叫一个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