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房门前,努力调整着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将门推开。
她在害怕,这首曲子只是一场梦幻,而推开房门时,她又会独自面临那个空寂的屋子。
屋内传来的《诺诺刻尔的雨季》正到了最激昂的部分,也是整支曲子最悲剧、最忧郁的旋律。
这首曲子仿佛将她出窍的灵魂唤回躯体一般,她焦急地推开门,而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弹奏自己手把手教给他的乐曲。
她大步冲了过去,猛地从背后抱住他的身体,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这一刻,她的思念和寂寞似乎瞬间爆发一般,悲泣起来。
乐曲未了,李良却已经停止了弹奏,他转过身来,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呜咽着说不出话。
他只是轻抚她的背,唤了一声,“月姨,我回来了。”
这一声“月姨”似乎将唐月华从幻梦中唤醒,回到现实中来。
她猛力地挣脱出李良的怀抱,润红的眼眶此时完完全全透着冷意。
这种眼神是李良从未见过的,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言语中不含一丝温度,命令道:“离开这里!”
李良很快反应过来,但面上还是装出委屈的模样,“我刚回来,你就要赶我走?”
他的这副样子让唐月华感觉自己的心都在绞痛,但为了让他活下去,她只能继续伪装。
“赶紧离开这里!父亲已经告诉了我你是……”
话还没说完,李良的大手瞬间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拉入怀中。
“你不会怕我的,对吗?”
这句话让唐月华强装出来的冷酷模样瞬间崩溃,泪水奔涌而出。
“阿良,快点离开这里吧。”她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哭腔,恳求道。
李良将她的面庞抬起,仔细端详,绝美的容颜此时染上了泪水,因为激动而流下的眼泪让白皙的肌肤上透着红霞。
应该就是岚婳的功效,月姨的面容没有半分衰老,反而更加水嫩美丽。
他伸手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似乎生怕稍微用力就将她的脸颊戳破。
他认真注视着她的双眼,说道:“月姨,不要担心,我已经解决了他们四人。”
月姨仍然哽咽着说不出话,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呜,呜……啊?”
她可爱的模样简直让李良为之痴迷疯狂,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低下头去亲吻她那红润的嘴唇。
可是,这是月姨,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能向之前对待比比东那样鲁莽行事,他要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强行将内心的悸动压下,他再次解释道:“昊天宗的那四个人,我全部都解决了,不用担心。”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月姨这时终于将他的话听清楚了,明明眼睛中还在渗出泪水,可她那红润的小嘴却张大了不少。
“那,那可是三名魂帝一名魂圣,你是不是杀错人了?”
看着月姨难以置信的模样,他的内心升起了一种难言的骄傲,似乎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会有这种幼稚的情绪。
他轻松地将月姨轻盈的身子抱起,坐到了沙发上,“是的,就是这四个人,而且,我并没有杀掉他们,只是让他们陷入了沉睡而已。”
月姨的眼神从惊讶变到松了口气,最后又仿佛狠下心一般凌厉起来。
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如果他们醒了怎么办?干脆,还是把他们全部都……”
李良赶紧用手指捂住她的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月姨对昊天宗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就连她来到天斗城开办月轩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昊天宗梳理世俗事务,掌握讯息。
他不想让月姨说出杀掉宗门之人那样残忍的话语,那不是她的台词。
“放心吧,我已经抽走了他们体内所有的魂力,就算醒来也不足为患。”
他的话让月姨的面庞柔和起来,她知道,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她。
她认真打量着他的面庞,接近两年的时间未见,他愈发成熟了,原本还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庞现在只剩沉稳。
“不知道他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她自然而然地这般想着,内心似乎又苦了几分。
若不是父亲发现了他的真身,我也不会去请求三席交给他外出的任务,他也绝对不会在外面吃那么多的苦头……
她牵起他的手,轻轻摩挲。
小时候细嫩光滑的小手,现在已经变成了粗糙的大手,比她的手大不少。
可令她感到难受的是,她能摸到他手上那一道道伤痕。
越难受,她越要去感受。
她顺着手臂摸了上去,似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好的。
她的眼眶更红了,突然用力瞪了他一眼,然后一下子趴到他的怀里,抚摸他的躯体。
李良现在是一点也不敢动,因为月姨现在趴在她怀里的姿势太暧昧了。
她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为了能摸到他的后背,整个人都贴过来,他的胸膛已经能感受到她的两坨巨大压力。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男孩了,身体自然而然起了不该起的生理反应。
月姨却越摸越心惊,他身上那交错复杂的痕迹让她简直不敢想象他究竟经历了多少磨难。
其实这些伤疤算是李良故意留着的,在阿银替他治愈体内留下的暗伤时,他专门要求保留体表那些看似惊人实则没有任何伤痛残留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