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礼拉回孟子义后正要审问蓝和,李念生抢着问了话,对蓝和道:“我也不跟你扯别的,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指使西街杀我和谋害林存孝是谁指使你的。”
“是定边侯指使我干的,我也只帮他做过这两件事。”
蓝和回答得很干脆。
“最后一个问题,我调查吕三娘时,你指使西街散布谣言,这又是谁指使你的?”
蓝和目光一凝,略微沉默之后重重叹了口气:“是吕三娘,我本就受雇于她,让我留在定边侯身边也是她的主意,不过她只让我做了这一件事。”
“也就是说,定边侯跟吕三娘没有关系?”
“至少我不知道他们有关系。”
李念生挠了挠头,这就怪了,如果定边侯和吕三娘不是一伙的,他害死林存孝究竟是什么动机,敢情诚王派系都有诚王的作风,专门害自已人?
他实在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对王学礼道:“我问完了,你问吧。”
王学礼张了张口,一耳光甩在了蓝和脸上,把蓝和都打懵了,李念生更是诧异,机案卫这帮货都是什么习惯,问话之前非得先打一顿,燕小三就是例子,当初把何崇之打个半死还没问话呢。
不过王学礼打蓝和真不是为了问话,他要问的李念生都问过了,实在是没话问了气的,一连又甩了两个耳光,这才恶狠狠问道:“说,你撒谎没有?”
蓝和吐了口血水出来,神色怨毒至极,这他妈不说挨打,说了还挨打,那他妈不是白说了吗?但再怎么生气,面对着这两个都城有名的刽子手也不敢稍稍冲撞,只咬牙切齿道:“我所说句句属实,如果你不信,我如何解释都没用。”
“你还跟我卖嘴?”
孟子义又来劲了,拿着匕首就要把给蓝和削皮。
李念生的嘴角都开始抽了,这怎么跟疯狗似的,急忙劝阻道:“我不是要劝你善良,但他可是重要人证,你把他弄死可就完了。”
孟子义哼了一声,冲蓝和脸上吐了口吐沫,“敢惹我媳妇,妈的,你给我等着。”
蓝和怒道:“我连你媳妇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她了?”
“仙缕阁柳婉儿你不会忘了吧?嘿嘿,你死都想不到,那晚她正好看到了你手腕上的刺青,要不然我还找不到你呢。”
蓝和懵了,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还真是霉运当头。
李念生没功夫听他们废话,问王学礼道:“你说定边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林存孝是不是有什么仇怨?还是说诚王要林存孝死?”
“不可能,林存孝巴结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跟他有仇怨,诚王就更不可能了,把林存孝调来都城就是他的意思,他要林存孝死何必多此一举,所以此事我才想不明白。”
李念生又问蓝和:“你在定边侯身边也不久了吧,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林存孝?”
蓝和摇了摇头,“无论是定边侯还是吕三娘,他们从来没让我了解过任何事情,你从我这里不可能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
王学礼的眼珠转了转,很快有了计较,对孟子义道:“既然没线索,你带人把他移交到监察院去,那帮铁头干活细致,让他们再审一遍,你就给我守在那。”
孟子义一听这话很不情愿,但王学礼发了话总不能不听,只得将蓝和揪了出去。
李念生知道王学礼定然另有用意,略微思索明白过来,定边侯一旦知道蓝和被抓,肯定会想尽办法弄死蓝和,但机案卫戒备森严,想进来害人根本不可能,关到监察院就不一样了,那里的防卫力量远不及机案卫,林存孝的死就是个例子,定边侯无论如何都要冒险一试,否则就凭他害死林存孝,诚王肯定不能放过他。
与王学礼出了大牢,李念生抬头看了看天,心情也与这天气一般实在好不起来,本以为抓到蓝和就能找到关键线索,哪知道反而更糊涂了,照现在这情形来看,还是得想办法赶紧抓到吕三娘,但定边侯也得查,谁知道此人是不是跟吕三娘一伙的。
至于那个行事奇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诚王是否与这二人有关,他都懒得去想了,眼下只能跟着线索走,想太多也没用。
他即将离开都城,此事还得落在王学礼头上,这倒不用他说,他能想到的,王学礼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才会把蓝和关到监察院去,无论此计能不能成,既然已查到了定边侯头上,肯定还要继续往下查。
李念生被一队王学礼强行安排的武卫护送回家后,刚进自已院子就看到姑洗和无射正在桌旁逗珞珞,他最近也才见过珞珞一面,走过去佯作不悦道:“我看你都不记得我这个主人了吧?”
珞珞立刻叫道:“你这样说真是让我伤心啊,我在你房里放了件礼物,你看过再说话。”
李念生有些好奇,进房之后珞珞立刻跟了进来,让他把房门关上才轻声说道:“我把韦庄主的仙草丹要来一颗,我告诉他了,一定会还他一株玉仙芝。”
李念生顿时愣住了,仙草丹乃是疗伤圣药,不止对经脉之伤极有效果,甚至许多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有生死人而肉白骨之效,韦寒衣手里也只有两颗,一直视为至宝,就是因为炼制仙草丹的玉仙芝极难寻找,不过这仙草丹他吃了都属于浪费,所以他从来也没把主意打到仙草丹上,哪知道珞珞竟然要了一颗过来,可玉仙芝要到哪找去?
珞珞只是一只鸟,它显然不会考虑这些,从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