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义进得殿来立刻呈上一封信函,国君看了之后渐渐皱起了眉头,面目阴沉,殿中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众臣盯着那封信,急欲知道信中内容,但这个时候的国君有如一团风暴,谁敢触了霉头。
国君扫视殿内,目光在神捕身上稍稍停留,把信函握成团丢在地上,沉声道:“黑狼军北线大捷,但萧乘风落在了朝云朝廷的手中。”
朝堂上一片震惊,炸了锅一般,萧乘风远在北线,朝云却在南边,总不能飞到北线把萧乘风绑了,再说朝云绑萧乘风干什么。
李念生更是惊讶得无以复加,现今的朝云之主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叫李无念,他一直认为这个名字就是冲着他来的,是有了弟弟不再要他这个哥哥的意思,他现在并不关心萧乖风如何落在了朝云之手,他只是想不明白李无念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议论纷纷间,前方的定边侯道:“依我看,当务之急是确定两件事,如果朝云不是趁火打劫,那就是跟高丘秘密达成了某种协议,此事不得不防;其二,现今萧乘风被俘,萧战英一直把这儿子视为宝贝一般,纵然他用兵如神,只怕也难以再堪大任,否则变故太大,我们承受不起这不可知的后果。”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了眼李念生,继续道:“朝云能掳走萧乘风,靠的定然是朝云江湖上的那些高手,从时间来看,此事就发现在李念生出现在雁山的时间,若非他勾结魔宫弟子四处作恶,导致江湖动荡,朝云要捉萧乘风怕是没这么容易,往深了说,他是不是故意如此尚未可知,但至少王学礼因他犯错是毋庸置疑,我没记错的话,他是朝云人吧。”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只觉后背发寒,机案卫因为李念生被抓了太多人,情报往来一度陷入混乱停滞,偏偏李念生又吸引了江湖上的注意力,要说李念生没有嫌疑,那还真说不过去。
神捕立刻问李念生道:“现在我们又可以回到老问题上了,以你的才智和修为,放眼世间同龄之辈已是翘楚,但你在朝云却一直默默无名,这且不说,你来风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当机案卫的议事?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当这个议事,不如我来帮你回答,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日后一步步将风祥拖入深渊,我没说错吧李念生,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一定会找出你的底细,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李念生已是心乱如麻,他从来没见过李无念,但毕竟还有血缘关系,眼下同样没见过面的萧乘风落在了李无念的手中,无论是为了私心还是公义,他都必须将萧乘风救出来,可是一想到有可能要踏入那座宫城,心里又没来由的极为抵触,更不知如果见到李无念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神捕,他心头越发烦躁,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既然答不上来,那就是有问题了。”
太子当即就要唤禁卫拿人,诚王笑道:“何必着急,方才姜侯的话我非常赞同,不过姜侯忧虑过甚,未必能事事周祥,萧战英身为一代鸿儒萧鼎言的独子,关于他是否能够继续领兵,相信君父自有明断。我这里还有些看法,姜侯说朝云掳走萧乘风靠的是江湖上的高手,我想也确实如此,从时间来推算,如果萧乘风被对方从海路带回,想必此刻已抵达朝云,为了让萧战英安心作战,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赎回萧乘风为好。”
太子怒道:“你说这些岂非等于白说?何况萧乘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又如何能确定他被带回了朝云,如何确定朝云会提条件让我们赎人?”
诚王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轻蔑不屑,“你想过没有,为何我们会知道掳走萧乘风的是朝云人,为何能知道他在朝廷手中而不在江湖人物手中?因为是朝云故意让我们知道,因为他们跟高丘结盟了。”
太子不禁冷笑:“我刚刚才说你除了耍嘴皮子一无是处,你转脸就忘了?那我问你,既然他们已经结盟,朝云为何不把萧乘风交给高丘,反而要冒险把人带回去,换了是你,你会这么干吗?”
说到最后,他神色得意起来,还偷偷看了国君一眼,可惜国君并无赞赏他的意思,倒让他有些失望。
诚王转过身来扫视众臣,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稍稍出了下神,笑道:“我曾在街上看到两个孩童偷包子吃,那个略大些的告诉略小的,如果要偷就一起偷,要么这包子就不分给他,他们就一个负责偷,一个负责在后面捣乱,虽然高丘和朝云并不全然是这般情况,但双方结盟必是事实,朝云抓走萧乘风一方面是让萧战英投鼠忌器,一方面是让我们担心南线,如果能换下萧战英当然更好。”
国君点了点头,“接着说。”
诚王道:“朝云新君继位不久,他母亲牢牢把持朝政,这位太后本事不大,说到捞好处铲除异己却是厉害,心眼也多得很,高丘没有占据明显优势之前她不会与我们开战,她被高丘利用,所提的条件无非与北线战事有关,但也一定会利用萧乘风找我们要好处。现在就看萧战英了,他在北线压得越狠,我们就越主动,高丘留了一手是希望战局不利时让萧战英退兵,萧战英可以为了大局牺牲儿子,但我们不能让血战沙场的将士们寒了心,还是应该即刻派出使节前往朝云才好。”
李念生一愣,心里有些纳闷,此前一直认为诚王是那个黑手,可今日诚王据理力争,别说定边侯,连太子的面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