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一片寂静,众人骇然看着神色惊恐面容扭曲,已然惨死的古正奇,他们不知道古正奇是怎么回事,只能看出古正奇生前受了巨大的惊吓,堂堂一个超凡境似乎就这样被吓死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又看了看李念生,如果是李念生干的,他甚至还没有动手,古正奇总不能被他吼了一嗓子就吓死了,可如果不是李念生干的,古正奇的死因就更离奇了,这堂堂一个超凡境,世上横着走的人物,青天白日之下怎会突然之间被吓死。
莫说他们,李念生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不过他也没功夫多想,今日他就是冲着古正奇来的,现在古正奇被他瞪死,只要别人不再惹他,他也犯不着给自已找麻烦,便取下背后符节扯开黑布,问众人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还要继续赶路。”
众人回过神来,哪怕有心要杀他,但古正奇离奇而死,没弄清情况之前,倒没人敢轻易动手,一时都沉默下来。
裴宗皱了皱眉,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意志信心远非常人可比,他并不怕李念生,甚至自认能够治服李念生,但他心知今日之事不简单,并未打算出手,就问李念生道:“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关系到我是否对你动手。”
李念生对裴宗有些好感,倒没因此生气,他也能大概猜到裴宗要问什么,于是直言道:“你想知道我今日为何来找古正奇,如果我告诉你古正奇与伏击使节团一案的主谋吕三娘同属一个势力,有左规亲口作证,你还觉得他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好人吗?”
这话一说,四周哗然,谁又会相信急公好义素有侠名的古正奇会牵扯到这样的阴谋之中,何况左规和古正奇已死,李念生手中全无证据,只凭他一张嘴谁能相信。
台上便有人厉声道:“李念生,左规那人我不评论,但古宗主今日惨死,就算他的死与你无关,你也不该在他死后侮辱他的名声,更不要以为死无对证就能掩盖你累累恶行,这里没人会信你的鬼话。”
又有人质问道:“别的不说,你今日上得台来连杀三人难道也是因为查案?”
台上台下便都议论起来,嗡嗡作响。
李念生眉头一扬,扫视台上众人,心头一股怒火又窜了上来,冷声道:“哪怕人都是我杀的又如何?他们杀我可以,我杀他们就不行?我他妈生来就是让你们杀的?你们以为自已是谁?”
裴宗见他目透凶光,杀机再度浮现,不由叹了口气:“李念生,你走吧,如果我查明你在撒谎,无论你躲到哪里,我自会上门杀了你。”
众人大皱眉头,裴宗是这里的主心骨,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要放李念生走,但都知道他性子固执,既然他开了口,那一定不会再反悔,便都沉默下来。
李念生正在气头上,明知裴宗这话入情入理,也是有意调停今日之事,心里仍是极不痛快,不禁冷哼一声:“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的命从来只掌握我自已手里,最近我事情太多,没有辨别是非人性的耐心,真要有你上门那一天,我不会管你是被人误导以至于对我产生了误会,还是你出于私心要来杀我,到时我出手无情你可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
裴雨轩听他这样对自已父亲说话,当场就要翻脸,裴宗抬手阻止了她,对李念生道:“那是我的事,你可以走了,也不必担心萧云曦和魏家人,没人能在这里动他们。”
李念生躬身行礼,看了一眼神色哀怨又好似正在赌气的萧云曦,他知道萧云曦仍在误会他没有坦诚相待,便打趣道:“先回家吧,我还要去秣陵想办法救回我小舅子呢。”
萧云曦气得一跺脚,“谁是你小舅子?”
李念生嘿嘿一笑,对魏学武和赵夫人等人行礼道了谢,当即飞身而去。
萧云曦怒道:“这就要走了吗?”
她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心里又憋着一股火,发了刁蛮的性子不死都不行,哪能回家,口中唤道:“小金子,走!”
半空中的李念生一愣,敢情这丫头还带了谁一起来的,回头一看,只见波光潋滟,风雷驹被衬得一身金光,蹄下风卷雷动,踏水而行如履平地,红得耀眼的珞珞伴飞在侧,尚有闲余拖着三根长长的火羽折返往复,姿容绝美的萧云曦在这一马一鸟的衬托下,几如仙子临凡,不止岸边人群一片惊羡,他也有些失神,差点跌落水中,转眼间萧云曦已跑到他前面去了。
他不由失笑,小金子肯定就是风雷驹了,多亏珞珞早有名字,要不然小红子是没跑了,他目送萧云曦远去,脸上现出一抹温柔,又见两岸都有人盯着江面上驭马过江的萧云曦,心底豪气顿生,落在江面上叫道:“曦曦,你要去朝云我带着你就是,今后无论你去哪,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护着你啊!”
萧云曦听出他语气中的宠溺,美目中泛起一片光彩,又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仍是记怪李念生刻意对她隐瞒身份来历。
魏学武对身边的魏大宝笑道:“你未来姐夫还不错吧,将来我也得给你说个像你姐一样的媳妇……”
将肥头大耳的魏大宝上下一打量,又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你配不上。”
魏大宝挠了挠头,“您这话说得真是相当中听。”
旁边裴雨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裴宗瞪她一眼,她撇了撇嘴,又瞪了陈牧野一眼,陈牧野一头雾水,也挠了挠头,裴宗把他这模样看在眼里,一脸嫌弃道:“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