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凤年睁开眼,神色有些迷茫,稍稍出了下神,忽然惊坐起身,见得四周众人惊讶地看着他,他很是羞愧,只觉今日算是丢尽了脸面,也不管自已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竟是跳入人群跑了。
众人懒得管他,又见裴宗在摆弄尸体,便都围了过去,此时裴宗已将那人后衣扯开,只见那人后背上赫然有个掌印,有人说道:“没错了,李念生刚上台时打中了此人后背,这掌印可不会作假。”
裴宗摸了摸伤口,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掌印是李念生的没错,他用的力气可是不小,但并无真气入体,只是外伤,此人心脉尽断,不是他杀的。”
众人面面相觑,当时只有李念生对此人动过手,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
“当时李念生一掌将此人打了出去,是古正奇接住了他的后背,人是死在古正奇手里的。”
经裴宗一说,立刻有人察看了尸体,脸色渐渐凝重,众人料知以裴宗的人品不会撒谎,又见察看之人这般神色,顿时就明白了,纷纷看向古正奇的尸体,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宗站了起来,沉吟道:“古正奇今日所为无非是为了嫁祸李念生,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煽动大家之时离奇而亡,否则李念生死于围攻之下,平白替他背了一条人命。”
有人不服道:“可他在魏家打伤我们家里孩子,这总不是假的吧?”
魏学武怒道:“你们家孩子来我魏家闹事怎么说?是不是要让我魏家开着门让他们进来杀人才如你的愿?”
裴宗就问魏学武道:“此事我不太明白,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学武身上,魏家在江湖上确实有些名气,但还不至于发生点事情就能传遍江湖,在场之人与裴宗一样只知道魏家外面发生了冲突,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并不知情,包括今日来寻仇的那十几个江湖子弟的家长,他们家中孩子被救回去后自然挑好的说,毕竟李念生勾结魔宫弟子在前,去找李念生和魔宫弟子并无任何过错,但对魏家落井下石的事却被隐瞒了,以至于误会越来越大。
魏学武总算有了开口解释的机会,对裴宗拱了拱手以示谢意,便对众人说道:“我今日此来就是要当面澄清此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只是古正奇根本不给我开口辩解的机会,他的用意我不去猜测,大家自有见地,我只说当日之事,诸位有所不知,琳琅阁事先封堵我魏家,直言要灭魏家满门,更连杀我魏家老小二十余人,我自认魏家并无得罪琳琅阁之处,直到他们设计将舍妹魏诗诗和外甥女萧云曦骗来,我才知道他们的目的竟是要捉她二人,当日琳琅阁逼着魏家交人,正好刘天恒带了些朋友过来,他原意是找李念生和那魔宫弟子,却又与琳琅阁串通合谋,对我魏家咄咄相逼,以性命相威胁,若非李念生和那魔宫弟子出手相救,我魏家早已灭门,敢问诸位,我魏家何错之有,李念生何错之有?”
众人骇然,江湖中再大的仇怨也不能轻言灭门,何况事先并无仇怨,反而是琳琅阁上门作恶,这般情况下,别说李念生没赶尽杀绝,真就把人杀光了,天王老子来了也说不出他的不是,此后李念生灭了琳琅阁也是人之常情,江湖人行江湖事,你做十一,别人就做十五,没人会说李念生心狠手辣,摊上这种事,谁下手都不比他轻,不分缘由劝人善良者在江湖上从来活不久。
那十几个江湖子弟的家长们神色尴尬脸发烫,若知道有这层缘由,说什么也没脸来寻仇了。
台下有离得近的将这些对话听在耳里,很快骂声一片,只是古正奇历来行事公正,要说他真参与此事,又令人难以相信,一时间争论不休,甚是喧闹。
裴宗往台下看了一眼,皱眉问魏学武:“可惜我早不知情,否则今日定要跟古正奇问个清楚,不知魏兄是否知道琳琅阁这么做的动机?”
魏学武摇了摇头,“琳琅阁曾去都城刺杀李念生,或是与此有关,但此事错综复杂,依李念生所说,古正奇与伏击使节团一案的主谋吕三娘是同一势力,偏巧吕三娘当日就易容打扮指使琳琅阁行凶,谁又能确定他们不是冲着我妹婿去的。”
他这话说得已是极为保守,众人听后却是大吃一惊,脑海中渐渐清晰,萧乘风落入朝云之手对萧乘风来说已是天大的灾难,如果连妻女都尽被掳去,只怕再也无力领兵了,如果此事不是巧合,古正奇很可能已叛出了风祥。
裴雨轩很是羞愧,愤愤眼了一眼古正奇的尸体,啐道:“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狗,还把我们骗来杀李念生,那个魔宫弟子都比他强,人家至少没祸害我们汉家百姓,若被他得逞,不知多少人家要倒霉了。”
裴宗重重叹了口气:“只怪我们错信了古正奇,江湖中怕是要变天了,我这就想办法查找此事内情,诸位,家国大事无关朝堂江湖,此事必定要有个交待。”
众人精神一振,如果此事确实如他们所猜测,不把这个势力的人全部找出来恐怕将有大患,便纷纷告辞离去。
此时江上二人早已到了对岸,萧云曦虽然对李念生有气,但也并未自已离开,缓缓走了段距离,发现李念生一直跟着她,便下了马来,没好气地问道:“你追来干吗,我去我的,你走你的。”
李念生陪着笑脸:“曦曦你看,这里是我打小经常来玩耍的地方。”
萧云曦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