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心知自已说错了话,同时也非常惊讶,他都不知道自已竟然如此清楚的记着李婉清的生辰,摇了摇头,他懒得去想这些不该想的事,神色转为一片淡漠,直视李婉清道:“我在城门口遇到风无极之前听到有人议论此事,还说白衣侯已在赶往都城的路上,想必不日就到,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会事先打听,故意骗取你的信任吗?”
李婉清大失所望,轻叹一声:“是啊,他快来了,笄礼便在这公主府……”
萧云曦听到这里非常恼火,愤然道:“什么公主府,这里只是一座普通宅院,比起我家不知小了多少,分明是国君故意羞辱你……”
李婉清吓了一跳,急忙阻止她道:“姐姐切莫乱说。”立刻又向草庐通向宅子的月门看了看,见得有丫环快速退去,不免更加惊慌。
李念生这才反应过来,自打踏入这宅子一直思绪不宁,竟没发现一直有人偷听,他料定自已在这里所有的对话都已被听去,这必是宫里指使,一旦他所言所行传到李无念和太后耳朵里,且不说风无极此人城府极深或能从中窥得一二,单是他提过要带李婉清离开朝云就已后患无穷,他心中杀机顿起,身形一晃已在那丫环面前,面前寒光闪现,那丫环挥手往他脖颈拍来,手中暗扣几枚黑针,他根本没放在眼里,陡然出手将那丫环脖子掐住,真气侵入对方经脉,立刻限制了任何举动,冷声喝道:“我堂堂风祥的忠勇伯,机案卫议事,朝云竟处处对我监视偷听,真当我是泥人一般任你们捏吗?”
随即靠到丫环耳边,轻声道:“虽然你无法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威胁,但你必须死,因为我不能让你把消息传回宫里,更不能让人知道我白麟王的身份,如果你在地下看到我父亲,告诉他,我回来复仇了,我会把他心爱的太后送下去陪他的。”
他面目一片狰狞,那丫环陡然瞪大了眼睛,却立刻被他拧断了脖子。
他身后响起一声尖叫,李婉清赶过来刚好看到这个情景,不禁吓着了,她不是没见过血腥,但哪怕李念生只是与她哥哥同名,在她心目中仍不该是这样的人,这几乎击穿了她最后一丝幻想,将两个李念生彻底剥离开了。
萧云曦更是又惊又怒,眼前面目狰狞的李念生何止与过去判若两人,这简直是嗜杀成性的魔头,真就应了古正奇说他已入魔道的话。
李念生也没法解释,掠至正厅屋顶将尸体丢入院中,放话道:“都给我听好了,再有人敢偷偷摸摸,这就是下场。”
“李公子真是好手段啊,不止在风祥霸道,在我朝云竟也视人命如草芥,你说我要不要抓你回去试试我朝云机案卫的手段?”
风无极从院外鼓着掌走来,看了看地上尸体,目光一凝,有杀机隐于其中。
李念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冷笑道:“抓我?就凭你?还是说朝云已准备跟风祥开战,以至于你们敢将我像犯人一般对待?”
风无极笑道:“李公子说笑了,我朝云又怎敢对风祥开战呢,不说别人,你那岳父萧战英可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名将。敢问李公子,你的声音一直是这样吗?”
恰好萧云曦和李婉清走来,听他这么一问,李婉清倒不如何,萧云曦却心中一凛,见到李婉清之后李念生突然换了种声音,到现在仍未变回去,她知道这里必定有事。
李念生扫了一眼两个少女,对风无极道:“在江里跟那姓洪的动手受了些伤所致,修养几日便无碍了。”
“哦,原来如此。”
风无极似乎并未多想,“李公子,白麟王府邀请你和公主去府上做客,左右宫里也没时间召见你,我看你现在就动身吧,王府里可是备了酒宴等着你呢。”
李婉清眉头一皱,走过来道:“风无极,为何我事先不知此事,那女人邀请李念生做什么?我没兴趣,他也不去。”
风无极道:“太后已同意了,您若不去,最好跟她解释一下。”
随即扛起尸体,“我想这具尸体你们是不要了,不介意我带走吧?”
目送风无极离开,李婉清恨得握起了拳头,她这个公主当真已全无地位,这私下里风无极别说行礼,连客套都省了,眼下她也没功夫计较此事,担忧地对李念生道:“你若真不想去,我这就进宫,但只怕太后不会听我的。”
李念生淡淡道:“我为什么不想去,蹭顿饭也不错。”
他心里清楚,只要自已不去,无风极和太后立刻就会怀疑他的身份,正如李婉清所说,他出现在风祥的时间不得不令人多心,哪怕他后来曾展露出白麟王所不具备的修为,这仍不能证明他一定不是白麟王,说起来这事还得怪萧云曦,他故意化名李小白进入都城已是做好了彻底摆脱身份的准备,今后就以李小白这个新身份生活了,偏偏被萧云曦把名字改了回去,不但令他被怀疑,甚至让李小白和李念生之间也有了联系,弄不好哪天就有人能从这层联系中确定出他的身份。
萧云曦并不知道这些,她对李念生今日所行之事越发失望,眼看李念生要往外走,立刻拦在了前方,怒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丫环,她偷听了又能如何,那是一条人命,有父母家人,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物件吗?”
李婉清已让下人准备马车,闻言立刻看向李念生,这些话她没法问,但她很想听到一个解释。
李念生皱了皱眉头,身子一晃已在萧云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