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将乞丐往房里推,正好遇上追出来的萧云曦和李婉清,萧云曦哼了一声又进去了,李婉清却怔怔看着他,正当他好奇时,李婉清低着头让了路。
他摇了摇头,这丫头看起来浑浑噩噩的,哪还有过去的活泼可爱,他微微叹了口气,便请李婉清拿些酒来,李婉清看了看浑然不知的乞丐,想到一条生命很快就要逝去,神色间有些哀伤,低着头去了。
李念生把乞丐带回房,萧云曦不肯跟他独处,急忙又往外走,李念生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即将出门,忍不住唤了一声:“曦曦,我真不是故意推她。”
萧云曦脚步一顿,在门口转过身来看他,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难道你说的那些话也都不是故意的吗?我不明白,她怎么招惹你了,你对这个乞丐还……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你那些话像刀子一般,我听着都为她委屈难过,可她从来没怪过你,你却变本加厉,你的心真是凉的吗?亏你还叫李念生,如果你是白麟王,有人像这样对待你的妹妹,你能忍受吗?”
“李念生,李念生,你是白麟王?”
乞丐突然从李念生手里挣脱出来,盯着他叫道:“你是李念生?白麟王李念生?”
乞丐发了疯一般,又开始砸自已的脑袋,“李念生,我要找李念生,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找李念生……”
他越发焦躁,口中发出一声声嘶吼,把头发都扯了下来。
李念生大吃一惊,他不知道这乞丐为什么要找他,但乞丐这般心神激动,只怕下一刻就要油尽灯枯,生机断尽了,急忙安抚道:“你别急,喝酒,我们喝酒,不该想的不要想。”
乞丐却恍若未闻,仍是不停地念着“李念生”这名字,猛地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李念生急忙将他扶在软榻上躺下,坐在一旁搭上腕脉,不禁眉头紧皱,这乞丐快要挺不住了,他本想着能不能问出乞丐的来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再继续浪费药材也没什么意义,疯成这样多活个一两日又能如何,还不如早点解脱。
萧云曦走来默默看着乞丐,少时轻轻一叹:“他夜里也曾不停地提起过白麟王,我想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李念生却不知道自已认识这样一个人,他心中一动,将乞丐脸上粘连的头发扒开,这乞丐脸上竟满是混杂了污血泥垢的伤口,已是面目全非了,萧云曦下意识惊呼一声捂住了嘴,不敢再看。
这时李婉清拿着酒回来,见到这乞丐的脸也是吓了一跳,李念生急忙对她道:“快去让人烧热水来,他撑不久了,让他走得干净些吧。”
李婉清立刻把两壶酒放下出去了,很快又神态焦急地走了回来,还没等她开口,后面有个声音笑道:“李公子,你不是一直想见君上吗,机会来了,这就跟我进宫吧。”
李念生听出是风无极的声音,立刻迎到门口堵住了门,恰好风无极走到跟前,他眉头一扬,“怎么,是不是高丘被打成狗了,所以你们愿意跟我谈了?”
风无极恨不得扇他几个大嘴巴,见过嘴欠的,没见过嘴这么欠的,气得顿时脸色一沉,“李公子,事情还真不是你想的这样,太后今日想起你这位风祥的使臣一直未能相见,所以特意召你入宫,你可不要多想。”
李念生摸了摸下巴,“哦,原来如此,我面子还真大,但那深宫之地我去了怕是不太合适吧?”
李婉清将目光悄悄地从他这个小动作上移开,又看了看风无极,神色有些担忧,抢着开口道:“那你不去便是。”
“左右不是正式召见,既然李公子不想去,我这就回禀太后。”
风无极说着要走,李念生笑道:“你们太后都不避讳,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不过我家曦曦正跟我生气,你先在外面等我片刻,我马上就来。”
他心里很清楚的能够感觉到,宫里那个女人对他有深深的忌讳,就因为他叫李念生,他也知道那个女人早就迫不及待想要确定他的身份,无非一直试探不成,今日终究是沉不住气要亲自见他了,见见他这个与被她亲手害死的白麟王同名的人。
风无极一听还要等他,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李公子好大的架子,那你不去便是。”
当即拂袖而去。
李念生倒没拦着,风无极没说不等他,看来太后是真急了,今个是必须要见他的,他稍稍出了下神,立刻明白过来,李无念并非是不想召见他,实在是他的身份太过敏感,毕竟他父亲没立过太子,膝下又只有他和李无念两个儿子,刚登宝座的李无念肯定害怕朝云出现另一种声音,所以一直不肯让他上殿,现在太后主动见他,只怕是高丘在北线被打得不轻,李无念已经准备找他谈条件了。
有此想法,他反而不急了,见得下人提了几桶热水过来,就让萧云曦和李婉清先离开草庐,再去找一套干净衣物,回头好给乞丐换上。
草庐是李婉清经常出入之地,他不能让乞丐死在屋里,便将软榻抬到了外面,下人们把热水放下,闻得一阵腥臭,见他没有要帮手的意思,便都匆匆退下了。
李念生把乞丐外衣脱下,却发现这乞丐的内外衣物穿在身上明显有些小,估计是从哪户人家临时扒来换上的,他也没想太多,一个疯乞丐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足为奇。
“李念生,白麟王李念生……程伯台,我杀了你……白马涧,李念生,去白马涧……”
听得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