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听说你要灭了我兽王宗?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红脸胖子杀气腾腾走向李念生,这楼阁里沿窗站立的宫内侍卫们下意识要握刀柄,却又立刻忍住了。
李念生将这没规没矩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幸灾乐祸,换了是风祥那位国君,一个眼神之下群臣震慑,三位实力高深的掌监也不敢丝毫逾越王权礼制,这里却全无森严庄重,如若江湖之地,照这么下去,朝云积累的底子早晚要败光了。
他也只能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个局面跟他无关,哪怕改朝换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这找上门来的红脸胖子更让他感兴趣,看了眼仍是背对着他的女人,他心知胖子的行为定然是默许的,甚至还是提前安排好的,毕竟伍昭曾被程伯台追杀,偏偏他又去了兽王宗,这样的巧合确实容易被人怀疑。
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走到他面前不得不抬头瞪着他的胖子,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一字一顿道:“我说要灭了兽王宗,需要我重复吗?”
“那咱们就试试,看看是你灭我兽王宗,还是我灭了萧家满门。”
胖子眼中满是杀机,气势一起,四周窗户来回扑扇,他右手虚抓,指间金色气劲凝聚,有如几条小蛇相互缠绕游走。
李念生双眼微眯,问那女人道:“你确定不栓好这条疯狗?”
“你说什么?”
胖子恼羞成怒,挥起手来就要动手,李念生一动不动,体内真气却已奔流不息,只要胖子真敢动手,他自认以狠人三浪霸道无匹的威力,足以在一击之下取了这自大胖子的性命。
“程伯台,住手!”
那个女人终于转过身来,天生一双狐眼中透着些精光,保养得极好的面容令她仍如个少女一般,李念生敏锐地从那双眼中察觉到了一种刻薄和戒备,在更深处还有极力隐藏的杀机。
胖子冷笑一声,“小子,算你走运。”说着伸手要往李念生脸上拍,不料手才伸到半空突然眼前一花,一个耳光已扇了过来,他心中一凛,猝不及防之下,这速度竟让他也险些中招,仓促间伸出的手急忙抓向李念生手腕,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手指被撞得几欲断裂,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顿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口鼻中全是血。
左同知神色震惊,程伯台是踏入了超凡出世境界的高手,再怎么大意也不该被李念生如此轻易地扇了耳光,除非李念生的修为远在程伯台之上,能够达到与他比肩的地步,这让他无法相信,有心要试一试李念生的底细,刚要动手,李念生将符节往地上重重一顿,冷声道:“怎么,让我来就是为了设下埋伏杀我的?咱们先把话说明白再动手不迟。”
那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左同知退下,又看了一眼刚爬起来想要拼命的程伯台,皱眉道:“李念生是风祥使臣,你说动手就动手,传出去还以为朝云没个礼数。”
程伯台眉头一扬就要发怒,见左同知瞪眼看来,便愤愤站在了一旁。
那女人看向李念生,紧绷的脸蛋略为放松,笑道:“听说你去了兽王宗,不知究竟有怎样的仇怨才要灭人宗门。”
李念生巴不得她问这个问题,便也咧嘴笑道:“那你就要问问姓程的干过什么缺德事了,我这人性子直,看不得那些给外族人当狗残害自已人的,这样的我见一个杀一个,诸位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他一番话把三人说得脸色铁青,女人神色变幻,挥手屏退左近宫女侍卫,转眼又露出了笑脸,“说得真好,李念生,你认得伍昭吗?”
李念生见她并未追问程伯台之事,料想她肯定也知道兽王宗暗助高丘的事,这倒没什么好意外的,只是越发作呕,已没什么耐心继续留在这里,索性直言道:“你想问什么不如直接点,怀疑我是白麟王吗?听说他从来没取下过面具,我说我就是他,你又能如何?杀了我这个使臣?”
他的答案显然出乎女人的预料,一时间女人沉默下来,目光凝视在他脸上,想要寻找他这说出这番话的动机,却发现他脸上除了不耐烦,再也看不出任何值得揣摩的东西。
左同知踏前一步,厉声道:“你在风祥也是这样跟你们的君上说话的?”
李念生笑道:“我怎么跟他说话与你无关,当狗的当出习惯来了,连如何讨喜地说话都要计较一二,我又不是狗,可不了解这些门道。”
左同知当场变了脸色,敢当面骂他的他还没见过,便缓步上前,气势一步一提升,黑袍无风自动,渐渐的脚泛金光,周身劲气化为十几柄金色小剑,围绕他穿梭来去,盯着李念生道:“你还不知道自已在跟谁说话,老子杀了你又如何。”
李念生眯着眼冷笑:“你这条杂毛老狗给我看门都不配,我就站这不动,你不杀我你连狗都不如,充其量就是个狗杂种。”
左同知狂啸一声,再也忍耐不住,双臂虚托,十几柄金色小剑立刻飞刺而去,李念生微微一皱眉头,真气展现剑体再由自身真气指引发起攻击,这是真气完全凝结踏入超凡入神之后才能达到的以气驭气的手段,十数丈内气随心动,如影随行,据说若能达到超凡境大圆满,气劲可达百丈,霸道至极。
他从没修习过此类功法,也只是听江湖上的朋友提起过,却没想到左同知不但突破到了超凡入神的境界,竟然还能使出这种霸道的功法,好在他的境界还在左同知之上,凭借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