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义并未抵抗,他不是第一次被带走,治狱所去过,机案卫也去过,没人能将他如何。
西街的背后是权贵阶层,哪怕权势滔天的机案卫都对付不了西街,这里就像泥沼,没人能触碰最底部的权贵们,反而会被泥沼吞噬,就连机案卫这个权势滔天的巨人,也同样会深陷其中,毫无办法。
但现在机案卫内部空虚,大人物们都不在,刘尚义历来以枭雄自居,有此机会怎能错过,在他授意之下,数百混混浩浩荡荡跟去了机案卫,沿途武卫所如临大敌。
李念生与都四郎抓捕刘尚义的消息很快传开,一时间百姓沸腾,无论机案卫还是西街,在百姓眼中名声都不好,前者权势太大,朝臣都畏之如虎,对百姓来说,这名声是基于恐惧而来。
西街就不同了,这是真正的臭名远扬,百姓视之如毒恶之瘤,不敢看,不敢碰。
眼下有难得的热闹,大家都想看看如狼似虎的机案卫和风头正劲的李念生能不能对付西街,沿途有人群跟随,连机案卫门外也有人群远远地候着。
到了门口,未带镣铐,闲庭信步一般的刘尚义看向远处群众,只将眼一瞪,便如凶神降神,人群齐齐后退,他又看向李念生,哈哈大笑,突然声音转冷,目透精光,“区区乞丐,一时得势便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你不但收不了场,机案卫的名声也将毁于你手,赶紧去买好棺材,自已把自已闷死在里面,千万别等我动手。”
后面混混一阵助威呐喊,声势浩大。
都四郎眉头一皱,“刘尚义,这不是你乱来的地方,进去!”
又吩咐门口执勤官兵,严防混混闹事。
李念生竖起手来,两根手指微微招了招,示意身后的都四郎到跟前来,森然一笑:“让武卫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完之后,把带头的混混全给我抓起来,他们手里都有人命,审出来就地格杀,把尸体给我拉到西街去。”
“你说什么?”
刘尚义握起了拳头,凶神恶煞盯着李念生,“有种你再说一遍。”
李念生微微眯起了眼睛,“我说,你手下带头闹事的一律格杀。”
“李念生,你可千万别死,等我出来……”
李念生早已不耐烦,冲都四郎喝道:“你聋了?”
都四郎无奈,只能按他吩咐传令下去,三十名精锐武卫何尝不是怒火升腾,冲入混混之中,见谁打谁。
混混们哪是这些精锐武卫的对手,大门口一片哀嚎。
李念生还不解气,一时手痒,就让都四郎和燕小三把刘尚义带去刑房,顺手抽出燕小三的腰刀,杀气腾腾冲入人群,以刀背往混混们身上砍去,身边转眼躺了十几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要混混见势不妙要跑,他看在眼里,大喝一声:“发传令响弩,敢有畏罪潜逃者,就地格杀!”
一支响弩腾空,炸出炫丽的黑红二色,搅动了风云。
都城中许多府邸中有人抬头看向天空,或惊讶,或好奇,暗流已然涌动。
李念生看着满地打滚的混混,冷笑一声就要进去,远处有群众叫道:“李公子好样的,好好教训这帮人。”
有人开头,一时许多群众附和声随,今日机案卫可是做了件大好事。
李念生心中一动,大声道:“西街乃是都城罪恶之源,百姓深受其害,机案卫自当捍卫刑律,拔除此恶,还世间清平。”
群众顿时一片欢呼,有人奔走相告,热闹渐起。
李念生一路去了刑房,都四郎和燕小三守在门口,他往铁门里看了一眼,见刘尚义好整以暇地坐在铁座椅上,眼中闪过森然杀机,看向二人,“如果办不了事,你们就给我滚。”
燕小三深埋着脑袋,他倒想好好招呼刘尚义一顿,奈何没这实力,何况还有老大阻拦。
都四郎劝李念生道:“公子,西街这滩浑水你淌不了,我不能看你惹出天大的麻烦。”
李念生眉头一皱,怒道:“再大的麻烦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
燕小三急忙解释:“公子,老大也是好意,为对付西街而死的朝臣不是一个两个,我们现在又势单力薄,实在不忍心看您丢了性命。”
刘尚义走到门口,隔着厚重铁门的窗口大笑几声,“乞丐姑爷,你听到了?你阵势摆得挺大,准备如何收场?丢人现眼的东西。”
李念生看向都四郎和燕小三,“进去,把他给我绑上,打死我负责。”
那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废物!”
李念生发起怒来,打开铁门闯了进去,眼中杀机闪过,陡然探出手腕掐住刘尚义脖子举了起来,“凭你也敢骂我?”
按下机栝,铁门立时锁死。
刘尚义根本没来及反抗,不禁心下骇然,这小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外面两人急忙要推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从窗口看去,根本看不到人,顿时焦急起来,铁门厚重,又经过术卫改造,要开此门,非得有钥匙不可。
二人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根本没拿钥匙,急忙跑了。
李念生一把将刘尚义按在墙上,心头往事被勾起,怒气更盛,把人提起来,狠狠砸到了墙角,
刘尚义浑身俱震,感觉骨头好像全都断了,当即喷出一口血来,方知一身修为竟如孩童般脆弱,心头已是绝望,眼前这乞丐的修为已超出了认知,是从来未曾见过的境界。
他忽然想起一事,传言刑密司卷宗阁里,曾有战神以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