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英听那老头竟然倒打一耙,把脏水泼到了他的头上,一股怒火升腾而起,横冲直撞出来,走到老头面前喝道:“你说什么?区区一个四品,你敢污蔑老子?”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刑律卫神捕,他比萧战英矮了一个头,气势却丝毫不弱,不卑不亢道:“萧将军莫非要以权压人吗?还是要故意岔开话题?”
萧战英眉头一扬,就要揪神捕领子。
国君暗自叹了口气,眼神却是越发凌厉,沉声道:“萧战英,神捕所言你可听到了?他是不是污蔑你?”
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给萧战英一脚,有理说理便是,打架能解决问题?
萧战英愤愤转过身来面朝君上,“姜武英的话大家可都听到了,他故意往机案卫头上泼脏水,我还不能说他了?”
定边侯道:“萧将军,我不过是一时口误,你说我故意未免太过了吧?”
后边神捕道:“还请萧将军莫要回避,姜侯爷一时口误,为何你竟如此焦急暴躁,你在担心什么?”
萧战英当场急眼了,这老不死的还来劲了?转过身去就骂:“你他妈跟我说说,我担心什么。”
神捕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谁还不要点脸面?
他城府极深,情绪刚浮于眼中随即收去,“李念生来都城的次日就去了机案,接着就发生了伏击使节团一案,此案布局精妙,偏偏此人洞悉先机,一个年纪轻轻的乞丐,他竟有这般本事?这且不提,他利用这个契机顺利进入机案卫,在王学礼走后便利用机案卫犯上作乱,继而又发生了术卫大牢被破一事,难道都是巧合吗?萧将军,你担心的是不是这件事?”
经他一说,朝堂上议论起来,这事要细究的话也确实离奇,那李念生才来都城几天,又有哪天没做出轰动都城之事,有此能耐竟是个小乞丐?反过来说,此人一来,都城中怪事频出,未免太巧了吧。
国君皱了皱眉头,看向震惊中的萧战英,心里明白,萧战英也有些怀疑自已的乞丐姑爷了,谁让这个姑爷能耐太大,大到都城每天都要震上一震,偏偏只是个年少的乞丐,说出去谁能信。
“萧将军,你无话可说了吧?若要自证清白,你便立刻断绝与此人的关系,我自会将他带走审个清楚,你放心,到了我手里,连他身上有几根汗毛我都能数个清楚。”
神捕看着萧战英,竟是言辞恳切,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
萧战英将眼一瞪,“李念生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你再敢血口喷人试试?”
神捕道:“看来将军是执意包庇了。”
横跨一步面朝君上,“还请君上降旨,允老臣抓捕李念生……”
话音未落,殿外传话:“机案卫议事李念生请求觐见!”
朝堂为之震动,一时喧哗,李念生竟然是机案卫议事?纷纷看向国君,要聘议事须得国君同意,这其中的道道可就深了。
萧战英目瞪口呆地看着国君,心头百般滋味,不知是喜是惊还是忧,但终究还是松了口气,有议事的身份,谁想在朝堂上动李念生都不容易了。
国君眼中有了笑意,这小子来得正是时候,略略抬手,司殿太监便传李念生进殿。
李念生早已随通传太监候在殿外,无非听得争吵多站了一会儿,大步进去扫了一眼朝堂,行了朝见礼,转头看了看神捕,发出一声冷笑。
国君就问他道:“李念生,方才神捕正谈论到你,可要他复述一遍?”
李念生道:“草民此来也有事要问神捕,诸位大人正好作个见证。不过在此之前,我倒不介意先回应神捕的指控。”
他清了清嗓子,众臣心里直打鼓,这小子要耍嘴皮子了。
“说到伏击使节团一案,说到我犯上作乱,这两件事咱们一并来谈,众所周知,机案卫有防范都城安危之责,无论谁要危害都城,危害朝堂,乃至危害国本,那都在机案卫职权之内,如果说我竭尽全力破案是另有目的,是犯上作乱,我倒想问问神捕,刑律卫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上百凶徒潜入刑密司,你们刑律卫就在刑密司大院,可你竟然全不知情,岂不可笑?”
李念生看向神捕,一字一顿道:“你是不知情,还是知而不报?”
神捕大吃一惊,急忙对君上道:“卷宗阁由付昌分管,他于夜间把凶徒伪装成刑律卫捕快分批带入……”
“你连他怎么把人带进去的都知道?”
李念生插口冷笑。
“君上,老臣手中公务繁忙,当时正忙于别的案件,若是知晓,怎容凶徒作乱,只怪那付昌……”
“反正付昌死了,你大可以把什么都推他头上。”
“你……”
神捕恨得咬牙切齿,正要辩驳,李念生又问他道:“你说你公务繁忙,我倒想问问,你在忙些什么,如果你只能破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有治狱所就行了,反正大案要案都是我们机案卫豁出脑袋去拼命,还要你们干什么?”
定边侯插口道:“李念生,术卫大牢被破,三个村庄因此被屠,这就是机案卫的能耐?”
李念生冷笑起来,“侯爷跟刑密司的关系还真不错,当日姜智杰在我奶奶寿诞上语出大不敬,我好心提醒,付昌却跳出来拼了老命维护,现下我不过是提醒神捕多为君上分忧,侯爷又不听不顾,跳出来指责我,这可真让我想不通了。”
众臣冷汗直冒,这小子当真伶牙俐齿,把定边侯父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