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礼跟孟子义一边担心着今个要出事,一边又很纳闷,这小子命令谁呢?你屁背景没有,怎么说话做事全然一副权贵的派头?敢情你当乞丐之前是当王爷的?
孟子义眼看事情要糟,急中生智道:“这事办的,我只顾着端凉菜,热菜忘了点,你们等着啊,我这就点菜去。”
话刚落地,脚步未抬,伙计端了盘爆炒羊肉过来,在三人的注视下,将菜放在了桌上。
“爆炒羊肉,三位慢用。”
“这菜,是我们的?”
“小公子这话说的,不是你们的我能端你们桌上吗?”
孟子义和王学礼相视无语。
李念生看了看二人,对伙计道:“我这有点事不太明白,你把老板喊来。”
夹了块羊肉,越嚼越不是滋味,呸!
很快一个瘦高中年过来,见了三人便笑道:“鄙人是小店掌柜,不知三位因何找我,莫非是小店哪里招呼不周?”
李念生用筷子敲了敲盘子,问掌柜道:“后来那桌菜都上齐了,你现在才给我们上菜,还问我哪里招呼不周?”
掌柜看了蔡玉虎那桌一眼,笑道:“小公子,那桌客人在你们之前就来了,怕是你没注意。”
李念生见他非但不认错,反而信口雌黄,火气顿时窜了上来,恶狠狠地问孟子义:“你说,他跟我扯蛋算犯法吗?”
掌柜都觉得可笑,敢情你要闹事?当即堆起一抹冷笑:“小公子这话说的有意思,莫非还想在我这闹一闹?要不然咱去治狱所理论理论?”
孟子义差点没抽他,你丫还横上了?治狱所算个屁?
勒住掌柜领口扯到自己腰间,掀开长氅露出腰牌,“见到这腰牌没有?告诉我,上面写的什么,翻一翻,看仔细了。”
掌柜看到“机案卫”三字,顿时吓了一跳,把腰牌一翻,上面“执案”二字映入眼帘,当场裤裆一紧,心都窜到了嗓子眼,这两个字便是尸山血海,一笔一划里只勾勒出两个血淋淋的大字——抄家。
李念生又问他:“再跟我说说,你哪里招呼不周。”
“这,这,小祖宗,蔡玉虎是后来的不错,但我要不给他上菜,大家可都吃不安生。”
“地痞?帮会?当官的?”
“您有所不知,他……哎哟。”掌柜的脖子一紧,抬眼去看孟子义,您这是要杀人灭口还是怎么的?往死里勒我脖子。
李念生一筷子甩过去,孟子义只好松手,心里又气,你小子跟我威风什么?
掌柜见李念生目光扫来,忙道:“蔡玉虎您不认识?您看看,就那光头,他可是刑密司付昌付大人的小舅子,都城一霸,您说我敢得罪他吗?”
“给我滚,这顿酒我们一个子儿都不掏。”
王学礼和孟子义眼睛一亮,小老弟这话说点子上了。
李念生把羊肉盘子扒到自己跟前,呼呼往嘴里塞,又把二人看的一愣。
“我不客气了啊,吃饱了有力气。”
李念生的嘴塞得跟松鼠似的。
旁边二人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有力气了要干什么去?
好不容易把嘴里羊肉全咽了,李念生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便在二人震惊的目光中,缓步走到了蔡玉虎身后,右臂斜指上空,卯足了力气,狠狠地从蔡玉虎后边扇了一个大耳光。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院里瞬间安静,很多人下意识一缩脖子捂了脸。
“哎哟!”
蔡玉虎被这一耳光直接呼下了椅子。
李念生二话不说拔腿就跑,沿途还因着得意发出一阵笑声。
王学礼和孟子义直接傻了,这叫个什么事。
“他妈的,给我弄死这小子。”
蔡玉虎半张脸全肿了,后槽牙都呼得乱晃,脑瓜子嗡嗡作响。
萧云曦听得笑声不由一愣,这声音……抬起头来,可不是那个无赖?
看到肿着脸的蔡玉虎带着一群人追来,想都不用想,刚才那一耳光就是李念生打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蔡玉虎平日里嚣张跋扈,今个算是遇上了对手。
“李念生,你干什么?”
虽说蔡玉虎欠打,但你也太猖狂了吧?
李念生一愣,转头正好看到姜智杰,这不去洪村那小子吗?
他恍然大悟,这就是孟子义口中的那个小白脸。
姜智杰一愣,这就是那个乞丐姑爷?
“他妈的小白脸,草你大爷。”
李念生眼下没法跟姜智杰干架,只得先战略性撤退了。
姜智杰气得头皮发麻,嘴慢一慢,反倒被李念生骂了,一时有些难以相信,堂堂定边侯的公子,一个乞丐竟然敢骂他?等反应过来想反骂的时候,李念生都跑没影了。
王学礼和孟子义知道,根本不用姜智杰动手,这小子基本废了,就算没被蔡玉虎追上,治狱所也不能放过他。
关键付昌还是诚王派系的人,治狱所又隶属刑密司,眼下有了把柄,那还不往死里整?
乞丐姑爷李念生打了蔡玉虎的事很快在都城传开,城里便热闹起来,百姓们也说不清想要个什么结果,反正这是大事,纷纷往治狱所跑,准备看看治狱所能给个什么结果。
萧夫人这会儿正在家里大发脾气,萧战英刚被君上召进宫里,李念生就闯了大祸,人家付昌都带着蔡玉虎在府外等着拿人去治狱所了,这可怎么办?
刚赶回来的萧云曦算倒了霉,也被训了一顿,在心里把李念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母女二人没想到的是,老夫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