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四郎和燕小三仍像往常一样半靠在卷宗阁的外廊里,眼下武卫们都被打发回家养伤去了,他们两个虽然也有伤,但要不留在这里,总觉得不太放心。
看到李念生晃晃悠悠进来,二人眼睛一亮迎了上去,守在院里可不就是担心他来了无人可用吗。
李念生看了看二人,状态倒还不错,但都四郎脸上的伤可不像是在青湖里弄的,不禁皱起了眉头,“在刑律卫大牢挨打了?”
都四郎干笑一声:“刑律卫死了五个金捕卫,这笔账我就不跟他们算了。”
“不算可不行,今天早上的事要说跟神捕没有关系,我实在不信,他跟西街的账总要算的。”
李念生领着二人去外廊坐下,晒着太阳很是舒坦,就轻轻碰了碰燕小三,“诶,去买点酒菜啊,我中午都没吃饭。”
燕小三一愣,“您没吃饭?这大下午的,要不我随便买点您先垫个肚子,晚上我请您吃顿好的啊,之前您给我的银票我也没用多少。”
李念生笑道:“剩的你自已拿着吧,先买点吃的来,捎几壶酒,咱们在这有吃有喝岂不正好。”
燕小三便屁颠屁颠地去了。
李念生又问都四郎:“还记得我之前让你查的案子吗,付昌儿子和司伯南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都四郎拍了拍脑袋,“您不说我都忘了,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但没人知道这女人是谁,只知道事发前的一个月里,他们两个掐了好几次。”
“女人?”
李念生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同时看上了哪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都四郎想到什么,急忙接过话头,“昨个早上城东树林又吊死两个,您说会不会跟这事有关系?”
李念生很是错愕,这怎么见天上吊呢,但要说与此事有关似乎不太可能,算起来好像吊死六个了,那两个小子总不能同时为了六个女人争风吃醋。
沉默片刻,看着天边云彩悠悠道:“付昌家里是没活口了,你说司伯南会不会知道自家儿子的事?”
都四郎立刻摇头,“不可能,司伯南儿子叫司律,你就冲这名字,他把司律管得跟孙子似的,凡事都要有规有矩,这种事司律敢跟他说?那不找骂吗?不过我听说司律非常喜欢魏九林,会不会对魏九林提过?”
李念生差点没笑出来,魏九林那么古板一个人竟然还有小朋友喜欢,不过这毕竟是个关键线索,急忙让都四郎跑一趟监察院,以魏九林的性子,只要关系到查案定然会知无不言。
都四郎等着喝酒呢,临走还交待李念生不要喝太快了。
少时燕小三拎着一包酱牛肉和一包盐水花生回来,怀里还抱了坛酒。
把酒菜放下,他又找了三个碗,得知都四郎去了监察院,便先陪着李念生喝上了。
李念生想起这小子曾经查过城东树林的自杀案,边喝边问道:“诶,那天你说城东树林死的四个女子都是仙缕阁的,当时还为她们打抱不平要去查案呢,查了吗?”
燕小三剥着花生的手一顿,随即叹了口气:“那天你不让我砸掮堂去了吗,没得闲,后来就去了青湖,可惜了啊,这都死六个了,多带劲的姑娘。”
李念生不禁长叹,这燕小三去鬼街的时候说狐妖带劲,到了青山村说虎居的老板娘带劲,好像只要是有姿色的女人,在燕小三眼里都带劲,他又想到了孟子义那个白嫖王,有这么些人,机案卫的名声怎能不坏。
他和燕小三各自一壶酒下肚,马蹄声踏入大门飞奔而来,都四郎跳下马这边瞅了一眼,不满道:“第二壶了吧?说了等着我点。”
李念生又叹气,机案卫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色鬼就是酒鬼,王学礼更妙,好酒又好色。
都四郎风风火火翻了过来,先拿了壶酒喝了一口,又塞了块牛肉在嘴里,这才满意地说道:“咱们先少喝点,马上太阳落山了,今晚我请。”
李念生把身上银子拿出来放在地板上,“晚上就照这些吃,现在你给我说正事。”
燕小三咧嘴一笑,急忙把银子收进怀里,见李念生和都四郎一脸鄙夷,讪笑一声:“我还没讨媳妇呢,晚上去哪吃我安排,剩的我就不客气了。”
都四郎懒得搭理他,对李念生道:“魏九林确实知道此事,他通过司律的话给我做了分析,判断此女应该是个寡妇,大概三十左右,相貌姣好,无子女,家资殷实,哦,还有一点,司律认识此女是在东正街的王记果蔬行。魏九林还托我给您带句话,如果是有人刻意谋划了此案,请您务必查出真凶。”
李念生欢喜起来,“魏九林果然是个办事的人,这事不用他说,我肯定查个清楚。”
就让燕小三赶紧把酒菜带上,干脆到东正街喝酒去,那里酒肆不少,哪家离王记果蔬行近就去哪家,指不定就从买水果的女人里找出个相符之人呢。
三人步行去了东正街,这会儿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都四郎常来这边喝酒,一来是机案卫离这边相对较近,二来是消费比内湖那边便宜,当然他一个查案使偶尔去去高档场合也不是消费不起,奈何王学礼是出了名的惧内,在王夫人以及三个小姨子的带领下,机案卫众夫人们彼此走得很近,男人们起先还有不满,被王夫人姐妹暴力镇压之后,终于一片和谐了。
这个机案卫夫人们的圈子在民间也算有些名头,她们彼此交流经验也彼此通气,在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