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怎么也想不到轻松的时光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都城中这股风言风语直接给他和机案卫扣上了三大罪,其一是他勾结青山村袭杀刑律卫七十三人;其二是魏诗诗和南宫芷在西街大打出手不但无罪,连他这个主使者也只在刑律卫大牢走了个过场;其三直指机案卫权势过大,以至于他这个议事能够无视法度胡作非为,甚至机案卫以往的许多恶行也被扒了出来。
李念生被接二连三的汇报冲昏了头脑,如果这些事全是造谣还好,偏偏有些事根本赖不掉,现在真假混杂,那些都城百姓又如何区分,只怕都要当真了。
他一时非常头疼,此事不易应对,处理不好怕有大麻烦。
都四郎和燕小三倒没当回事,只是气得厉害,现在什么人都敢跟机案卫对着干了,就吵嚷着让武卫所抓人,谁敢乱扯就抓谁,抓到没人敢提为止。
李念生哪能让他们蛮干,如此一来假的都成了真的,机案卫的名声也是一臭到底,朝堂上有了口实还不把机案卫往死里踩,或许对方也就是这么想的。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此事来得突然,也确实麻烦,但想通过民间的风言风语扳倒他和机案卫是不可能的,这么干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只是某些人看他和机案卫不顺眼故意找麻烦还好,如果不是,背后肯定另有用意。
这时武卫所又有消息过来,已确定此事有西街参与。
他顿时乐了,西街也就这点能耐,刺杀不成又开始造谣了,但西街总不会知道刑律卫在青山村具体死了多少人,看来神捕又藏在后面使坏了,这老王八杀一万遍都不解恨。
“公子,咱们怎么办?”
燕小三见他一直不吭声,忍不住问道。
“唉!”
李念生重重叹了口气,谁知道怎么办,都城都传开了,总不能满都城解释去,再说谁信呢。
将头靠在墙上,看着天边夕阳,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又是悠悠一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打我来机案卫就没消停过,哪天没点破事好像都不正常,真是度日如年啊。”
他开始怀念江湖了,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哪像现在,每天忙得找不着北就算了,麻烦还一个接一个从来不断,从小到大琢磨的事情加一起都没现在多。
“公子,要不然就照咱们的办法,现在只管抓人去。”
都四郎适时重提建议,这种事机案卫也不是没干过。
李念生转头看他,“西街混混散布谣言你抓,难道都城百姓议论你也抓?你抓得完吗?那些权贵再议论呢?”
都四郎道:“这事咱们有经验,趁现在风声刚起,先一棒子给他们震住再说,只要抓一批人,其余的也就不敢吭声了。”
李念生没好气道:“机案卫现在什么处境你不知道吗?还当是以前风光的时候呢,打蛇打七寸,你拿着棒子乱敲有个屁用,没等你把蛇敲死,蛇先咬死你了。”
燕小三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谄媚一笑:“要不说公子高明呢,这话说到我心里了,就是不太明白,您说这七寸在哪呢?”
李念生差点给他一脚,“说到你心里了你还不明白,那是怎么说到你心里的?”
其实他自已也不明白,无非话赶话罢了,可一看那二人眼巴巴望来想要听他高见,他又不得不继续装下去,“嗯,要破此局嘛……”
他有点扯不下去了,完全没方向,七寸在哪呢?忽然眼睛一亮,“这事简单啊,他们不是造谣吗,咱们也能造谣,只要证明其中一件是假,其余的都是假。”
说到这里得意起来,继天海上次借着他对西街出手找他麻烦,无非是要往机案卫头上泼脏水,顺便转移视线淡化付昌的事,这法子妙得很,既然造谣他勾结青山村袭杀刑律卫七十三人,只要能反过来证明此事真相,到时其余的谣言不攻自破。
他将这点子一说,都四郎和燕小三顿时眉飞色舞,但如何证明真相却是个难题,真要有这本事,那还不早把神捕给抓起来了。
李念生敢往这方面想自然有自已的计较,呵呵一声奸笑,“卷宗阁里不是有模仿笔记的高手吗?想办法弄到林天南的笔记,咱们仿写一封交给汪贲,让他连夜赶来把信交给监察院,人证物证不就都有了吗?到时监察院肯定要去林天南和其余四个金捕卫家里搜查,武卫所再把此事散布全城,那可就好看了。”
燕小三不解道:“为什么不仿神捕的笔记?我让他看看咱们机案卫是怎么用刑的。”
李念生没好气道:“你傻不傻?林天南死无对证,神捕那老王八又没死,到时坑不了他再被他反咬一口,那就是咱们看刑律卫怎么用刑了。”
燕小三明白过来,拍着胸脯道:“这事包我身上,林天南住哪我知道,他夫人早被他休了,家里就一个狐妖,估计这会儿都跑了,天黑之前保管把这事办了。”
李念生对他的能力还是非常放心的,又让都四郎去卷宗阁把仿写笔记的高手留下,免得放班后找不到人。
燕小三办事确实靠谱,天刚黑时果然带着张字画回来,上面画了个不细看都不知道画的什么的疑似全裸的狐妖,旁边提的字倒能辨认,看来这个林天南打小没好好学习。
少时一封劝说汪贲帮着自已袭杀武卫的信函完成,李念生把两个字体看了看,还真是无法分辨,心里很是欢喜,当即让都四郎带着信去找汪贲。
他便洗漱一番,把行头换了回来,又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