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三和都四郎被李念生问得一愣,难道此事会跟吕三娘扯上关系?可吕三娘没成婚啊,这是都知道的事。
二人否定之后,李念生挠了挠头,昨晚还看到吕三娘被林知书强行搂着走了,不定晚上被折腾成什么样,说起来也是个苦命人。
他眼下毫无思路,有心调派人手把东正街一片挨家挨户打听搜寻,又怕打草惊蛇让那寡妇跑了,毕竟机案卫现在没多少人可用,王学礼这个顶梁柱又不在,朝堂上那个黑手一旦发现他有此动作,肯定要往死里撕他。
想了想,还是先让燕小三去抽调些机灵的武卫守住四门,说什么都不能让寡妇跑了。
此时已快到中午,他也没什么事,把都四郎身上的碎银子全部借来就溜了。
都四郎为此很是心疼,别看才五两多,那是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
“好小子,上次没抓住你,你还敢来出千?”
千金坊中响起一声大吼。
“我凭本事出千,凭什么抓我?”
李念生仍与上次一般被追了出来,不过这次还没来及出千,也没跑掉,被几个壮汉死死抓住当场就要打他。
“光天化日你们敢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难道你出千就是王法?”
那几个壮汉见他衣着气度不凡,料知定是权贵人家的公子,虽然恼怒,却也不敢轻易动他,甚至连脏话都不敢说,都城这地方没点眼力可混不下去。
萧云曦正好与魏大宝走来,见他竟然又来出千,还被人抓个现行,气得粉拳乱颤,恨不得上去把他打死算了,免得败坏萧家声誉。
魏大宝也是直挠头,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确实欠教训。
李念生压根没看到这二人,对几个壮汉叫道:“我出千怎么了?我出千是我本事,你们有本事也出千啊。”
萧云曦抚着额头,她都替他害臊,脸皮厚到这个地步当真无敌了。
“你们要解决不了就带我见你们掌柜去,我跟他掰扯,与你们无关。”
李念生的提醒让几个壮汉眼睛一亮,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当即将李念生押了回去。
“咱们不管吗?”
魏大宝问萧云曦道。
萧云曦深吸一口气,恨得一跺脚,还是进去了。
李念生被带到后院,一个青杉中年已等在那了,见是这样一个人物被带来,眼神略微诧异,来出千的不是没有富家公子,但这身行头的质地做工俱是上上乘,不用猜都知道来自天绣庄,那里的门槛可不是等闲的富贵人家能跨进去的,有银子也没用。
“这位公子,你若是银两短缺大可说一声,从我这里支取一些未必不行,但你偏要出千,这就让我难办了。”
他自认背景不俗,但也不好对李念生动手,总要先问个底细。
李念生听得后面有脚步声靠近,只当是赌坊的人,倒也没在意,笑道:“这话说的,我凭本事吃饭,怎能平白拿你银子,要不然这样吧,我无端端被你的人抓来,你赔我个千把两银子,今个这事就算了。”
“你上次就在我这出过千,今个是第二次,我还要赔你千把两银子?”
中年的脸色阴沉下来,千金坊可不是谁都能闹事的地方,何况现在攀上了高枝,等闲朝臣都不必放在眼里,既然这小子不始好歹,那就照不始好歹的来。
李念生哪管他怎么想,理直气壮道:“你不赔我千把两银子,难道还要我赔你?天底有这个道理?”
“呵呵。”
中年森然一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今个不斩你双手,我千金坊还如何开得下去。”
李念生非常惊讶,“斩我双手?都城之中不止有西街这个法外之地,难道连一个赌坊都无视法度了?不过既然你开口了,咱们可得好好说说,今个这事没两千两不用谈。”
那中年目瞪口呆,忍不住大笑几声,忽然冷声喝叱:“敢跟我王某人这样说话的,你他妈……”
李念生脸色一寒,“你他妈说什么?”
拿出议事腰牌平伸过去,阴恻恻道:“没人敢跟你这样说话?我现在说了,你奈我何?不服你去把王新远找来,我在这等他。”
那中年看清腰牌上的“议事”二字,忽然脸色大变,失声道:“李念生?”
他哪会想到是这个无法无天的大煞星,都城正传着呢,这小子把包括五个金捕卫在内的刑律卫七十三人全害死在了青山村,国君竟然还没办他,私下都有人说他是国君私生子了,这般背景谁敢招惹。
李念生缓步上前,冷笑道:“没话说了?敢骂我,你他妈胆子不小。”
走到近处轻轻嗅了嗅,此人身上还有淡淡的香粉味道,确实是凤求凰不错,难怪小小一个赌坊掌柜见到自已这身行头的人物都敢威胁,看来真是帮林存孝做事有了底气。
“公子,您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那中年吓得一头跪下,手忙脚乱从怀里扒出银票,点了点共计两千八百两,便都塞给李念生,急忙又道:“若是不够,我再让人取来……”
李念生哼了一声:“看你还算懂事,今个不与你计较。”
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分明听到有脚步声走到后面,这会儿却没人了,他也没多想,把银票收进怀里就出去了。
到街口寻了武卫所进去,留下一百两银票,让武卫把其余的银票送去机案卫交给都四郎,由都四郎找一下死去的八名青楼女子的家人,这些银子总算是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