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生眼看着风雷驹前蹄踏来,心中暴怒,眼底光华流转,如深渊一般透着无尽杀机,风雷驹与他目光接触,便如被白麟凝视,杀机之下当场发出一声哀鸣仰了回去。
二王子坐立不住,从马背上跃起,风雷驹摔在地上,他正落在旁边,心中惊疑不定,风雷驹乃是神物,怎会失了后蹄,又是一声嘶鸣,风雷驹已起身,抬起前蹄就踹了过来。
他心下骇然,如何也想不到风雷驹会攻击他,想要反应已是迟了,只堪堪避过身子,右肩仍是挨了重击,立时滚落在地,李念生箭步上前跃上马背,抓住鬃毛发出一声清越喝叱,风雷驹人立而起,口鼻中烟气直冒,落地后安静下来,阳光映得一人一马金光熠熠,不可直视。
“这……这……风雷驹,降服了。”
有人颤声道。
广场中顿时一片欢呼,固然没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风雷驹老老实实被李念生骑着总不是假的。
李念生调转马头看向二王子,淡淡道:“看来萧云曦不能跟你走了,风雷驹也不能跟你走了。”
二王子捂着肩头,眼里满是杀机,已将李念生视为心腹大患。
“好!”
国君大喜,高丘此来屡屡受挫,连风雷驹这等神物都落在了风祥,可见天意如此,势必举国振奋,起身按住扶栏,高声笑道:“李念生,寡人要赏你,无论你要什么,大胆说出来。”
广场上安静下来,国君的意思似乎很明显,只要李念生开口,这萧家姑爷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王学礼急忙给李念生使眼色,这么好的机会千万要把握住,萧云曦和地火芝任选一样,国君肯定答应。
李念生却犯了难,萧云曦要嫁给自已喜欢的人,现在提出来是强人所难,地火芝更不能提,国君分明是让他娶萧云曦,他却无缘无故要这么个东西,国君此刻再怎么高兴,势必也要心生警惕,可如果不提这两样,那就没有任何想要的了。
见他沉默不语,人群议论纷纷,实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萧战英夫妇本已做好了准备,料定他会顺着国君的意思提出迎娶萧云曦,哪知他竟然一声不吭,这让他们大为不解,萧云曦甚至不知自已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等你想好再跟寡人说吧。”
国君并不着急。
他离开后,诚王从棚中行来,距李念生不远时遥遥笑道:“你今天不错,得了这稀世良驹,要换钱可以找我。”
李念生也笑:“我是缺钱,但今日稀里糊涂得了此驹,我又怎敢卖它,你说今个这事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做些什么。”
“呵呵,你随意。”
诚王似乎没听出他话外的意思,又似乎毫不在意。
李念生喝叱一声,骑着风雷驹往宫外奔去,那风雷驹四蹄间如云雾缠绕,转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引来一片惊呼。
他今日喜得风雷驹,又挫了二王子锐气,心里不免得意,路上招摇一番,回到机案卫就给风雷驹上了马具,院里好一阵热闹祝贺。
这是世间罕见的良驹,李念生也是越看越喜欢,却没打算自已用,准备回去送给萧云曦,往后姜智杰再敢靠近萧云曦非被踹死不可。
在卷宗阁外坐了不短时间,王学礼和孟子义总算回来,远远看到风雷驹站在树下,二人眼睛一亮迎了过去,想要近距离看看这神物,未到近前风雷驹已发了性子,对二人虎视眈眈,李念生喝叱一声,这才安静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王学礼不好再靠近,带着孟子义从廊外跳了过来,目光仍在风雷驹身上,口中啧啧称奇。
李念生笑道:“我要说它愿意认我这个主人你们肯定不信,就当我捡个便宜吧。”
王学礼也懒得再往下问,想起宫里之事,就问他道:“你今个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把握。”
李念生叹了口气:“萧云曦跟我说过,她希望像她母亲一样能够嫁给自已喜欢的人,我也不想逼她,再等等吧。”
王学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是用心良苦了,希望萧云曦能明白你的苦心吧。”
李念生没功夫说这些,他回机案卫另有要事,目光中闪过一抹狠色,他尚未开口,王学礼一下就明白了,惊道:“林存孝的事你可不要跟我提啊。”
孟子义有些纳闷,这怎么又扯上林存孝了。
李念生也知道林存孝不好动,但诚王很有可能是朝堂上那个黑手,如果不交手,又如何寻找诚王的破绽,就劝说王学礼道:“你先找证据不行吗?是不是林存孝害了那些女子还两说呢,何况君上欠我一个赏赐,真就出了事,顶多我赏赐不要了,他也不能把咱们如何。”
王学礼仍不同意,这不值当啊,就为了出口气?
“我何时做过没把握的事,你听我的没错,君上顶多就是骂你一顿……”
王学礼一听这话不干了,“你小子要报复诚王,回头却让我挨骂?”
李念生也急了,“事关朝堂上的那个黑手,你说你抓不抓吧。”
王学礼和孟子义顿时惊呆了,这是怀疑诚王?不过这事还真不好说,能利用付昌的人定然位高权重,偏偏付昌是诚王的人,司律被杀后,付昌不是没找过诚王,却碰了一鼻子灰,种种迹象来看,诚王确实有嫌疑,无非一直不敢往这方面想罢了。
沉默良久,王学礼终是将心一横,让孟子义亲自去查林存孝,他心里清楚,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