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望着老篾匠,讲得神乎其神的样子。
虽然心中感到疑惑,可他依旧不露声色。
把自己的一双眼,在老篾匠家的四壁来回扫几下,便发现了老篾匠所讲的奥秘。
原来,在老篾匠家的四壁上,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窗帘。
而且这个窗帘,是从屋顶一直垂到地面。
那你说,就算他家里亮着灯,假如被这层厚厚的窗帘所遮挡,在外面的人,除非有透视眼,要不然咋看见他家亮着灯。
于是他,用手指着满屋的窗帘。
毫不在意的问:“老篾匠,看你搞出这神叨叨的样子,不就是你在这竹楼里,用窗帘把灯光严实地包裹起来,这有啥好吹牛的?”
“你当真这有想?”老篾匠这样问着,毫不在乎他此刻,搞出这种精明来。
糟心的问:“陈葫芦,看你这能豆子的样,说我家这竹楼的四周,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窗帘,只要来的人眼不拙,傻瓜都知道这窗帘不透光?”
“呀,老篾匠,你说这话啥意思,你可不要跟我打哑谜,我听叶小桃跟我讲,说我脑瓜不好时,你对我是特别的好?”
“屁,我对你有啥好的,不就是小时候,你整天跟在如烟的屁股后面,每当如烟来我家的小竹楼,嘴里唱着月光下的凤尾竹,你总是不要脸的跟着哼,可知你小时候唱歌,是真的很难听!”
“哦!”陈葫芦听了,真的是大吃一惊。
一下子扑过去,抓住老篾匠满是茧子的一双手。
摇晃的问:“老篾匠,你说的可是真的?”
“屁你是地下爬的!”老篾匠这有说着,突然间流出泪花来。
唏嘘的喊:“傻葫芦,可知我多么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傻子,要真是那样,每当你赶着柳福水家的两头牛,在从我家门前经过时,你总是偷懒地跑到我家,不仅跟我蹭吃蹭喝,没事还帮我搬竹条!”
陈葫芦听了,突然不出声了。
没想到自己,跟老篾匠还有这份奇缘。
此时,他望着老篾匠,不满沧桑的一张脸,不由得心中一颤。
于是他,在一种条件反射中,便装出一副傻子的模样来。
翻起白眼珠,把个嘴角歪在耳垂下。
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满脸的表情是呆头呆脑。
见老篾匠惊恐地望着自己,走上前,傻不拉几的问:“老篾匠,你好好看看,我现在这个傻样,可是原先的模样!”
“呵呵!”老篾匠见了,抬起颤巍巍的一双手。
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片刻。
颤抖的说:“傻葫芦,你说我,能这么自私吗,仅仅为了让那个傻子的陈葫芦,每天赶着牛从我的门前走一趟,就忍心要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何况你现在,就是想变回傻子,也没有这个道份呀;而且你,自从不当傻子后,所做的一切我可看在眼里,我为你烧香都来不及,干嘛要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这样说着,竟“鸣鸣”的干嚎起来。
陈葫芦见了,跟刀绞似的难受。
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嘶哑的问:“篾匠爷爷,那从今以后,只要我有空,我就跑来小竹楼看你,可中?”
“咋不中,可知我等你这句话,都等你好长时间!”
老篾匠这有说着,弯腰拉起他。
揪心的说“陈葫芦,只要你不食言,以后经常来看我,别说你让我给村里人当教头,就算把我这全部的手艺,都让柳湾村人学会,我也毫无怨言!”
“为啥?”柳福水听了,心中十分的不高兴。
不仅脸色很难看,还气鼓鼓的问:“师父,讲真,看你对陈葫芦这样好,我这心里好比打翻五味瓶,难受的很呢?”
“哦,你还知道难受呀,难受你早干嘛去啦!”
“此话这讲?”柳福水诧异的问。
“怎讲,要是你能搞清这个怎讲,为师也不会如此的不待见你!”老篾匠对着柳福水,依旧是虎着脸。
柳福水听了,立马搞出一副心酸流泪的样子。
哭悲悲的问:“师父,按理讲,我是你的关门弟子,不说我平常,对你跟我死去的老爹没啥两样,可你每次看见我,总用一双冷冰冰的眼审视着我,有时都把我看得毛骨悚然,那我今天斗胆问一句,是我平常不孝顺你吗?”
“嗯,柳福水,今天你能讲出这种话,说明你脑瓜开窍了,那我问你,你在村长与书记的位置上干了多久,又为柳湾村带来了什么?”
“这跟我孝顺你,能扯上关系吗?”柳福水不以为然的问。
“咋没关系,可知这个孝顺,是分大孝与小孝,你对我再好,也只能算小孝,可你把柳湾村给治理好,那才是大孝,那你说,向陈葫芦这种大孝大智之人,我干嘛对他不好?”
柳福水听了,真是哑口无言。
望着此时的老篾匠,眼睛中透出的那股不肖,是委屈的一逼。
于是他,搞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苍白地朝着众人一挥手,竟自顾的离开。
陈葫芦见了,顿觉不妥起来。
刚要出门去追柳福水,没想老篾匠一把拉住他。
不仅不让他去追柳福水,还悄悄滴走出门,警觉地朝着四周瞅瞅。
发现一切平安无事时,是“咣当”一声把大门给插上。
尔后,把墙壁四周的窗帘整理好,搞出一种神叨叨的样子。
随手打开墙角处的竹柜子,从柜子里捧出一个精致的檀香盒子。
见陈葫芦与谭湘莲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