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坐上新客船,太阳已偏西一大截。
望着一船的乘客,差不多把船舱中的座位给占满。
再望望这些人,大多是副陌生的面孔。
于是他,朝着几张熟悉的面孔招招手,柳湾村的几个人,立刻围到他身边。
不安的问:“少村长,你说这些人,没事跑来我们柳湾村干嘛,不会是我们柳湾村,突然发现了宝藏?”
陈葫芦听了笑,还是那种苟延残喘的笑。
笑过后,用一种安抚的方式,朝这几人摆摆手。
无奈的说:“看你们,一个个学会包打听,那我就告诉你们,但凡以后乘坐新客船,只要有外乡人在船上,你们都要学会包打听,随时随地掌握这些外乡人都说些啥,还有我现在说的话,你们几个负责传给每一位柳湾村人,可都听明白啦!”
“为啥?”有个愣头青的小伙子,是不明白的问。
他听了,照头给他一巴掌。
轻淼的说:“然后,把一些异常情况,及时汇报给村部的叶主任,可好?”
“好!”这回,那位愣头青的小伙子,没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是在陈葫芦的摆手中,快速回到船舱里。
而此时的陈葫芦,站在新客船的船头处,可谓思绪万千。
望着流淌的白马河,还有前面的望夫崖。
这一山一水,不仅承载着自己美好的回忆,还是柳湾村一千多口人的安乐窝。
那现在,这么多的外乡人,一下涌到柳湾村,不是把平静的柳湾村给搅得鸡犬不宁。
他这样想着,感觉自己很累。
于是他,哀声叹口气。
眨巴眨巴眼睛后,索性不去想这些。
而是闭着一双眼,让自己享受这短暂的安逸。
这样,当他重新睁开眼,刚跳上小码头,便看见彭二狗与柳三蛋两人,是急吼吼的跑上来。
喘着气喊:“葫芦爷,大事不好啦,不知为啥,村里来了这么多的外乡人,差不多有两三百把,那你说,这可怎么办?”
“闭嘴!”他这样喊着,朝两人恶狠狠地瞪一眼。
尔后扭过头,望着从新客船走下的几十名乘客,是蜂拥而至跳上小码头。
不仅搞出一副心旷神怡的样子,还在赞不绝口的啧着嘴。
他见了,感觉这些人好滑稽,说这个破烂不堪的柳湾村,有啥好啧嘴的?
他这样想着,无意的一抬头,却看见谭湘莲带着几位村干部,跑小码头上来堵自己。
他见了,有意朝路边走两步,等从新客船下来的三十多人,全都离开小码头。
这才朝大伙招招手,无厘头的问:“喂,你们这是咋地啦,全跑小码头来干啥,难道这些来柳湾村的人,不需要提防吗?”
谭湘莲听了,是笑而不答。
倒是朱汉良嘴快,见大伙都不出声。
立刻精神抖擞的说:“少村长,这个请你放心,谭书记不愧是谭书记,只是稍稍一用脑子,便让王翠花她们几位村民小组长,接替我们村干部来监视外乡人,你看这样的安排咋样?”
“好!”陈葫芦这样回着,朝几位村干部挨个望一眼。
这才忐忑的问:“柳副村长,你现在去老篾匠家,把老篾匠与谭木匠带到村部去,等一会我们大家凑在一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柳福水听了,竟没一丝的别扭。
不仅痛快地应答着,还屁颠屁颠的离开。
谭湘莲见了,是无比的诧异。
想想看,柳福水在柳湾村可不是一般人,按辈分讲他是陈葫芦的长辈。
说自己平常与他共事,一般都谦让着他。
倒不是因为,他是。
关键是他,是上一届的村支书兼村长不讲,同时他这人做事情,还是丁是丁卯是卯,做事情的原则性很强。
可你何时想过,就这样一位原则性很强的人,在听到陈葫芦面无表情的吩咐。
不仅没有一丝的情绪,还屁颠屁颠的离开。
那你说,这位柳湾村的少村长,不要太神奇吆?
没想她正这样想着,却听到陈葫芦,极不耐烦的“哼”一声。
阴冷的说:“彭山竹,从明天开始,你不要陪这些城里来的老头子们,没事到处闲溜达,你继续干你的修缮活,除非这帮城里来的老头子,肯给我们村捐钱,其它的事情你是一概不知,可懂!”
“我懂!”彭山竹这样回着,竟拍着自己胸口窝。
谭湘莲见了,简直是不敢相信。
就连德高望重的老书记,现在也甘愿听从陈葫芦的调遣。
于是她,诧异的问:“少村长,你这样做,要是柳乡长打电话过来,要老书记陪着人家到处乱转,到时可咋办?”
“那还不好办,让柳如烟找我呀!”
他这样说着,毫不在意谭湘莲不满的情绪。
而是望着面前的彭山竹,搞出一种纠结的样子。
把个牙齿咬在嘴唇上,来回地摩擦很久。
突然的一拍大腿,威严的喊:“彭山竹,你现在就给彭大壮打电话,让他把我们村那二十几个老光棍,连夜给我从上海撤回来,至于上海鱼铺的经营,我等会跟薛丽红沟通一下?”
“好!”彭山竹这样回答着,立马跑到一旁打电话。
谭湘莲见了,是真的懵了。
说陈葫芦,这进步也忒快了吧?
都不知咋回事,就由一个懵懂的少年,一下子变成柳湾村人的主心骨?
于是她,赶忙的问:“陈葫芦,你把这些老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