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到月底交税钱和还借款了,上几个月上交的税钱和付给供货商的尾款以及工人们的工钱还是用这店铺的房契在四方钱庄里借来的一千两,九出十三归的利息已经让她焦头烂额。照她的估计若这个月底还接不到像样的单子,这家铺子可能就赎不回来了。
想着这些年的心酸,她真想就这么放弃算了,可每次看到妹妹,还有李搞叔侄俩,以及那些不愿离去的工人们,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自从接手这店铺后,因要维持生意和寻找订单,她长期在外面抛头露面,自是免不了流言蜚语。自然,与这城西刘秀才自幼订下的亲事也是黄了,对方还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骚里骚气,气的她哭着鼻子,跺着脚却无力反驳。
在与各色各样的人应酬时,有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对她出言轻薄,还有些官员更是话里话外要包养她,都被她狠狠拒绝。这些所受的苦楚和被轻视她也都只能自己一个人扛,心事无人诉说,她在心底一直问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那样,或许会活的容易点吧!
她停下了手中的笔杆子,收起思绪,看着远处高耸的灯塔,心里估摸着这外出的货船也有一个月了,最迟也就这两天要该回来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这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她如今游龙商行唯一的一条商船了。
想起自己年幼时,商行那可是风光无两,光商船就有八艘,马车更是达二十辆。但如今,竟变得如此寒酸。想着这些,游萧萧不禁苦笑了起来,到底是自己没有生意的天赋,还是运气的原因了?又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她看着身旁李搞一副认真神态的打着算盘,李雷坐在门口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目光来回扫射,像是在祈求那些人走进店铺来。
她不免在心底哀叹一声,想起逝去的父母,希冀他们保佑这最后的一艘商船平安的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