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会,”刑部尚书彭韶起身说道,“在下已经命人打扫了一间客房出来,请靖海侯小住几日,等案情真相水落石出,届时,亲自恭送靖海侯回府。”
张鹤龄说道:“有劳彭大人了,不过,本侯还有个条件。”
“靖海侯有何吩咐,只要在本官范畴之内,自当鼎力相助。”
彭韶担心张鹤龄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这番话说的很是小心。
张鹤龄自然能听出话中的含义,淡淡说道:“目前案情未明,定国公并非戴罪之身,住在牢狱实为不妥,烦请彭大人再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彭韶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说道:“靖海侯说的是,本官这就安排人就去办。”
张鹤龄和徐永宁被分别被安置下来,可能是怕他们俩串供吧,两处客房在距离很远,一日三餐有人伺候,需要什么说一句,马上有人送来,只是不能随意走动。
夜里,张鹤龄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窗口有响动。
“谁?”
他一个机灵坐起来,去摸到枕头底下的短铳,却摸了个空。
“大人,是我。”
“孙虎?”张鹤龄放下心来,“你怎么来了?”
“大人被扣押在此,属下不放心,溜进来看看。”
张鹤龄轻哼一声,道:“不过是配合三司查案而已,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孙虎问道:“大人可有什么吩咐属下去办的?”
张鹤龄说道:“这件案子比较棘手,无论幕后的主谋是谁,定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我要洗脱嫌疑,只能先帮定国公证明清白,但是定国公那边完全没有头绪,我本想去现场看看,但是现在不能随意走动,这样吧,你替我去定国公府那个密室走一遭,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属下就这就去!”
“记得要隐秘行事,特别需要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企图接近密室。还有,让李晨星去查一查那个叫黄志诚的新科进士。”
“属下明白。”
才过了一日,孙虎又来了。
“大人,属下试过了,那间密室机关密钥很复杂,很难破解,这是手绘的密室大门布局草图,请大人过目。”
借着烛光,张鹤龄仔细看着手上这张密室外的大门草图,不禁皱起眉头。
确实,如果没有内应的话,想要不惊动守卫进出,是不可能的。
“黄志诚那里查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李百户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未回复。”
“你继续盯着,有了结果马上告诉我。”
“是!”
第二日,一名书吏前来,说尚书大人有请。
张鹤龄来到前厅,看到彭韶和牟斌正在等候。
“两位大人,可是审出了结果?”
牟斌摇摇头,道:“在下派人将这些守卫全部隔离开,一个一个审问,但是,所有人的口供大致相同,随后又问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都能答得上来,不像是串供。”
连锦衣卫都审不出来,看样子,这些守卫确实没有问题。
这也就意味着,定国公的嫌疑更大了。
“两位,还是把定国公请过来吧,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定国公当面请教。”
不多时,徐永宁到了,依然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也难怪,这种事摊在谁身上也提不起兴致。
张鹤龄问道:“请问定国公,那间密室有没有检查过地板?”
徐永宁微微皱眉,问道:“地板?”
“有没有可能,贼人挖地道潜入。”
徐永宁摇了摇头,说道:“地板是天然石块砌成,很难被凿穿,即便是真的遭到破坏,也会十分明显,不可能察觉不到。”
大门进不去,地下挖不开,这就奇怪了,难不成是孙猴子变成苍蝇飞进去的?
孙猴子?
张鹤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问道:“定国公,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过你?”
“奇怪的人?”徐永宁脸色变了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
张鹤龄追问道:“定国公,想要洗脱嫌疑,便不可隐瞒。”
徐永宁纠结了一会,然后说道:“前些时日确实有个奇怪的人找上门来,但是,与这件事没有关系,所以,不提也罢。”
“是个胖和尚?”
“啊?”徐永宁脸色苍白,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鹤龄当然知道徐永宁为何避而不谈,因为那胖和尚是专门忽悠人造反的,躲还来不及呢,谁敢主动提这茬?
此时,他感觉自己脑子里隐隐约约抓到一根线索,继续问道:“你那密室门上方是否有个天窗?”
“天窗?”徐永华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其实不是天窗,就是一个通风口,防止有人被误锁在里面,空气不流通,会窒息而亡。不过,那个通风口十分狭小,无法进人的。”
牟斌突然说道:“江湖中有一种缩骨功,修炼之后,可以将全身骨骼收缩,至孩童大小,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徐永宁说道,“那个天窗只有手掌大小,连三岁的孩童也钻不进去,就算有那种神奇的缩骨功,也只能缩短四肢骨骼,脑袋决计是缩不成的。”
张鹤龄问道:“定国公还记不记得那个胖和尚,身边是不是跟着个什么东西?”
徐永宁闻言,突然愣住,半晌,这才说道:“那只猴子!”
牟斌和彭韶对视一眼,不解地问道:“什么猴子?”
“那个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