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点点头,说道:“有道理,萧伴伴,发旨意下去,此事需厂卫彻查。”
方钰突然叫道:“陛下,臣冤枉啊,臣跟白莲教没有关系啊!”
萧敬见弘治皇帝没有说话,便站出来说道:“方大人,陛下也是为了几位大人的名声考虑,既然寿宁侯提出质疑,还是查一查的好,倘若最后查出方大人等与白莲教没有瓜葛,到那时自会还众位大人一个清白,免得落了旁人口舌。”
方钰瘫倒在地,厂卫是什么人啊,让他们查,没事也给你查出点事来,这下算是完了,彻底完了!
他们是御史,是言官,是清流,他们不怕被罚,不怕被打,甚至不怕当场被处死,死在皇上手里起码还能落个不畏皇权的好名声,但是厂卫彻查,不但死的很惨,随之而来的还有身败名裂,十几年寒窗苦读,一世清名,今天算是彻底完蛋了!
刘吉黑着脸,却无可奈何,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演了半天的闹剧终于结束了,百官下朝,张鹤龄出宫的时候又碰到徐溥,徐溥意味深长地看了张鹤龄一眼,说道:“寿宁侯面对言官弹劾,沉着冷静,据理力争,好本事啊!”
张鹤龄拱了拱手,说道:“不敢当,只是维护自己的权益罢了。”
徐溥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身问道:“此时没有旁人,寿宁侯能否告知老夫,你与李东阳到底在谋划什么?”
张鹤龄看着徐溥,问道:“徐公还是不信我?”
徐溥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却看不透寿宁侯的心计,寿宁侯难道要告诉老夫,是为天下苍生请命?恕老夫直言,这个理由很难让人信服啊。”
张鹤龄面对徐溥的质疑,不卑不亢,说道:“既然徐公不信,那我说再多也没用,日久见人心,徐公可以继续看下去,我张鹤龄究竟是忠是奸,早晚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徐溥听完,没有说话在,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张鹤龄带着一众女工回南山娟秀阁,正走在半路上,突然,一名来自南山的庄户火急火燎的向着京城的方向飞奔,见到张鹤龄的队伍,马上大喊道:“老爷,老爷,南山出事了!”
张鹤龄勒马上前问道:“你可是赵二宝?南山出了什么事?”
赵二宝点头,又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说道:“正是小人,南山,南山……”
见赵二宝急得说不出话,张鹤龄安慰道:“你别急,慢慢说。”
赵二宝重重穿了一口粗气,说道:“有一伙贼人,约两百之众,带着刀剑,突然袭击的了南山的精盐坊,抢走了很多银钱和精盐,死伤了很多工人,他们临走的时候还袭击了娟秀阁,将小娟等三人抓走了!”
张鹤龄脸色沉下来,问道:“蟒卫呢?”
赵二宝说道:“戚将军带着新兵们进山了,南山只有王先生带着十人留守,当时王先生见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便没有轻举妄动,等贼人们走了以后,他便带着人追了上去,并让小的来京师给老爷送信,另外还派了李铁蛋去山里找戚将军,王先生还说,他会沿途做好标记,等老爷带蟒卫去营救小娟她们。”
“走,回南山!”张鹤龄没有废话,马不停蹄向南山赶去。
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戚景通也带着部队赶回来了,见到此番景象,跪地说道:“下官失职,请指挥使大人责罚!”
张鹤龄摇了摇头,说道:“不关你的事,蟒卫本身就不是为了南山成立的,前几日牟斌跟我示警,说白莲教可能会有人来到京师,没想到他们竟然袭击南山,这个教主很会算计,只要有一点利可图,他们便可以行动,而且不贪,尝到甜头马上就撤。但是我不管他是什么狗屁教主,我只知道,他惹到了我的头上!通知下去,一刻钟内,蟒卫集合,准备出击!”
很快,二百九十名蟒卫新兵已经集结起来,时隔两个多月,他们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训练,除了主粮还有大量肉类供应,以前的小鸡子身材都变的壮实起来,张鹤龄走到李晨星身边,捏了捏他身上的肌肉,不错,很有劲,这腰不错,肚子也不错,还有腹肌呢。
“大人,你别摸俺的腰,怕痒。”李晨星像哭一样笑着说道。
张鹤龄向他胸口捶了一拳,说道:“涨了多少斤?”
“二十斤。”李晨星如实说道。
张鹤龄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队伍前方,说道:“今日有白莲教贼人袭击南山,伤人无数,还从娟秀阁劫走了三名人质,这是挑衅,我们要还击,以前只是练习,今日要实战,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你们可能会受伤,甚至会死,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将士异口同声地答道。
张鹤龄面色冷峻,说道:“很好,下面我宣布,蟒卫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军事行动开始,所有人,随我杀敌!”
“杀敌!”
“杀敌!”
……
这些人每日有充足的伙食供应,他们早已不是那些骨瘦如柴的流民,现在一个个身强体壮,精力及其旺盛,每日的高强度训练甚至都无法完全消除这些精力,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实战的机会,今日听闻敌众我寡,竟然没有恐惧,而是亢奋!
张鹤龄开始分配任务:“李晨星,你带二十人组成先锋小队打头阵,沿途搜索白莲教的踪迹和王守仁留下的标记!”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