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双手双脚被绑缚着,嘴巴又被塞住,根本无济于事,
纣王暴虐,动辄杀人,宫中刑具一向周全。
禁卫们等人轻车熟路,直接将用铁链勾住了陈万手腕上的锁链,然后拉动铁链,将它整个人吊在了空中。
冯习从水里捞出了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站在陈万的面前道:“我看你像个好人,真的,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打你……只要你招认了自己的罪行,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你就招了吧……”
陈万已经被吓尿了。
那鞭子太可怕了,光是看着他就觉得自己要死了,那鞭子的倒刺,就像是老虎的舌头,仿佛要将他的肉都刮走。
我招了,我招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冯习看着陈万不断地点头又摇头,嘴里呜呜作响,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看不出来这家伙骨头还挺硬!”
陈万已经被吓尿了:“呜呜呜,呜呜呜……”
冯习提起鞭子就是一鞭,啪地一声,陈万的身上的衣服一下子被刮破,下面的皮肤直接被鞭子带走,露出了血色的肉芽。
陈万浑身痉挛,屎尿全部shī_jìn,眼珠差点飞出了眼眶,
冯习的脸上闪过一丝血红,不过很快隐去,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真没用,快用水给他冲冲……”
哗啦啦,水不断地泼洒在陈万身上,将他身上的污秽清洗干净。
冯习再次兴致勃勃地挥鞭。
陈万从来不知道这鞭子打在身上竟然有这么痛,以前他也用同样的鞭子打过别人,那时候他只觉得刺激快乐,没想到落在自己身上会这么痛苦。
如果时光能从来,他想做一个好人……
啪,又是一鞭子打过来,陈万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然后满脑子空白。
接着他眼睛一白,脑袋一歪,当场昏迷了过去。
冯习叹了一口气,将鞭子扔回了桶里:“这也太弱了,连个娘们儿都不如……用水将他冲醒……你来打……”
抽打这种弱鸡,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冯习干脆随意指了一个禁卫,由他完成剩下的鞭刑。
“冯殿官,还要打多久?”
“再打十下吧,总要留着一口气……我们这位陛下是个仁慈的。”
旁边的禁卫道:“陛下仁慈一些,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冯习露出了笑容:“都一样。”
陈万感觉自己在刀山油锅上狂奔了九百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一个干脆利落的终结。
终于,鞭子停止了抽打,他被放下来,扔在了地上,他嘴里的布团也被取了出来。
他涕泪横流,有声嘶力竭地嚎叫着:“我招,我都招了……”
……
云中子神通之人,瞬息而至朝歌,正逢兎隐乌升,天光大亮。
他站在朝歌附近的小山上运足目力再次观察起来,发现气运的变化依旧非常的剧烈,但依旧找不到发生变化的原因。
难道非要进王宫去看吗?
云中子下意识地将这个选择排除在外。
只因他自诩清修之人,离人间气运太近,便容易受到其中贪婪嗔嗤情绪的影响,于修为不利。
他当即一个转身,化作一个老道人的模样,缓缓踏入了朝歌城池当中。
此时的朝歌,还虽然略显凋敝,但还看不出亡国之象,
他从城门处走过,卖菜的老翁推着三轮车从对面走来,三轮车上只有一点黑炭灰,
他走过花街小巷,楼上的花姐中气十足地大骂武庚坏了她的生意,她快要饿死了。
他走过酒庄,那卖酒的老翁提着酒桶唉声叹气,
他在城中转来转去,许许多多的话语落入他的耳朵。
“大王在位八年,日子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换了个主子,日子不知道会不会变得好一点。”
“唉,别想了,我可听说了,大王可是被武庚谋害而死的……你说这种人当了大王,我们的日子会变好吗?”
“你别胡说,小心官兵把你抓走。”
“怕什么,到处都在传呢,要抓也抓不到我头上……”
“你还是悠着点吧。”
原来是大商换了一个王吗?
怪不得气运的变化如此剧烈。
云中子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眉头却皱得更加紧了。
情况还是不对,自古以来君王更替最是损伤气运,按理说如果武庚真的是弑父夺位,那这气运至少有削去三分之二,甚至更多。
然而大商的气运却几乎没什么变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正常的王位更替,就算没有发生任何的摩擦,顺利交接完成了,往往也要损伤一二成的。
王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中子修道千年,虽是清修之士,但身为阐教高徒,见识自然不低。
他若有所思:事有反常即为妖,难道是有妖邪作祟吗?不,若是妖邪作祟,我不可能看不出任何异样,恐怕是有修行者牵涉其中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毕竟大商嫡子乃是殷洪殷郊,但现在王位竟然落在了庶子身上,这怎么看都不正常。
云中子径直来到王宫门前,掐诀念咒,迈步就往里面走,一路上禁卫众多,守卫森严,却无一人能看到他的存在,任凭他自由来去。
不过云中子自己也很小心地绕过这些守卫。
因纣王新死,凭吊之人众多,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很快走到了纣王的灵堂之上。
灵堂上摆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