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流里流气的话一出,“韩冰”身上的飘飘仙气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宛若一个九天仙女坠落凡尘,成了一个女流氓。
汤玉明亦在此刻幡然清醒,暗道一声不妙,同时竭力催动一身灵力,激荡起一阵狂暴乱流,以他为圆心,猛地向外扩张,借此将“韩冰”逼退。
再怎么身体亏空,再怎么根基松垮,汤玉明终归是筑基圆满的修真者,气机激荡,堪比十二级台风。
屋内一片狼藉,罗帐撕裂,桌椅翻飞,窗户玻璃炸碎,大门“啪”一声,向外敞开。
反观“韩冰”则是一动未动,在她身上骤然亮起了一层朦胧青光,将她从头到脚包裹在内。
隐约间,是一条青色龙影,将一切的气机乱流,能量波动,尽数隔绝在体外。
至于“韩冰”的纤纤玉手,则依旧紧扣在汤玉明的腕上,非但纹丝不动,力道反而又重了一分,使得汤玉明生出了微微的痛感。
“韩冰”撇了撇红润小嘴,戏谑道:“就这?强度不行,持久力也不行,你还是不是男人?”
汤玉明的表情阴晴不定,实在想不通,一个伸手就可随意采撷的弱女子,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
他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覆海帮整出来的一场仙人跳了。
汤玉明强行镇定下来,沉声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可知我乃汤家子弟?速速撤手,莫要自误!否则临北城中,绝无你立锥之地。”
“韩冰”翻了个白眼,既娇且媚,看起来像是一枚由青涩转成熟的蜜桃,勾人至极:“你是在威胁人家吗?”
见状,汤玉明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唾沫,色心再起,火辣辣的眼神,又开始在韩冰的娇躯扫荡。
精致的脸庞,粉嫩的脖颈,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的大长腿,一样都没落下。
他双眼红得跟兔子一样,心间的邪火烧到了喉咙,声音嘶哑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不过,今日你若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
“韩冰”快被这眼神给膈应死了,差点把午饭都吐了出来,她凤目半眯,闪烁起诡谲的青光,道:“行,看我把你伺候爽了,先给你补补身子。”
说着,她手掌之上绽放出一抹青气,如青莲盛开,骤化万缕千丝,从汤玉明的毛孔钻了进去。
汤玉明大惊失色,生怕“韩冰”在自己的身上动手脚,只是都赶不及催动灵力抵抗,就感到一股温热暖流,自他手腕上扩散,如重返了母体一般,通体舒泰。
他精神为之一振,像喝了十罐红牛一般,身体的倦态一扫而空,连肾精亏虚而引起的腰膝酸软感,都舒缓了许多。
这是乙木之气,蕴藏磅礴的生机元能,对汤玉明这种肾亏男而言,简直是一剂十全大补汤,不但能消弭暗伤,更可填补身体亏空。
“韩冰”笑得十分诡异,像是一头蛊惑人心的小恶魔一般,道:“舒服吗?”
汤玉明彻底沉沦在欲仙欲醉的享受之中,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韩冰”又道:“那我要加大力度了。”
下一刻,青气渐浓,几乎有凝为液态的趋势,源源不断地注入汤玉明的体内。
“啊!!!”
毫无征兆间,汤玉明发出了一声痛苦凄厉的哀嚎,仿佛遭受到了惨无人道的酷刑,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他脸色惨白,好像刷上了一层石灰粉一般,眸子瞪得滚圆如铃,眼角都微微开裂。
被“韩冰”握持的手臂上,青筋暴突,一跳一跳的,就像一条条蚯蚓蠕蠕而动,狰狞可怖。
接下来,竟有嫩芽在汤玉明的皮肤之下“破土而出”,伤口处鲜血淋漓。
嫩芽得了鲜血滋养,如柳支生发抽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
杂草滋长,藤蔓攀爬,甚至有木质的小树苗,开花结果,汤玉明的一条手臂,仿佛成了一座植物园一般。
世间万物,切记过犹不及,一旦超出了某个度,生命元能亦可以成为一剂毒药。
“贱人!”
汤玉明的面容扭曲得不似人形,一字一词都是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我是汤家的子弟!我爷爷是大修士汤显!你必定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余生都要在暗无天日的绝望中度过。”
“我会把你关在地牢,日夜蹂躏摧残,等我哪天玩腻了,就会剥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城头上,让人观摩欣赏。嘿嘿...还会叫你体会夜御百夫是什么滋味。”
闻言,“韩冰”挑了挑眉毛,道:“你是不是有点搞不清状况了?现在哪怕你爷爷是飞升境的大能都不顶用,我要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小鸡仔差不多。”
汤玉明的脸色变了又变,说他不忌惮“韩冰”是不可能的。
但他从未踏足过临北城之外的世界,故而在他根深蒂固的认知当中,世上绝无人敢拂逆长老会与八大家族的威严。
一想到这些,汤玉明的气焰又高涨了起来,装腔作势道:“速速放了我,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单是伤我的罪状,你就难逃一死!”
“韩冰”面露微嘲之色,道:“谁说我要伤你了?”
汤玉明勃然色变,他是纨绔不假,但又不是弱智,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再无半点侥幸心理,灵力滚滚如沸汤,在虚空中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同时提起了另一臂,横扫向“韩冰”的太阳穴。
然而,甫一接触碰青色龙影,他的拳头便如陷入泥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