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就将一尊神明给宰了?”
戒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犹挂着难以置信的色彩。
反复确定已无一丝血雾残余,秦天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将外放的神识收回,纠正道:“终究是一尊神灵的分身罢了,瞧把你激动得!”
戒痴哪管这些,四仰八叉地向后倒去,嘿嘿傻笑起来,心想神灵分身到底还是神灵不是?
可惜自己是佛门弟子,不然挂上个屠神者的名号行走江湖,那才叫一个威风八面。
秦天由得戒痴自个儿歪歪不停,他则皱着眉,思量起下一步的计划。
而屠神的兴奋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头脑恢复清明后,戒痴反而显得郁郁寡欢:“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与祝融的谈判不欢而散,到头来甚至还灭杀了他一道分身,双方可以说再无回旋余地。
就更别奢望他会不计前嫌,出手相助了。
若双方再打上照面,他们所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一尊金丹境出头的分身,极有可能是修为境界都高出天际的火神本尊。
秦天有些无精打采:“先行离开青阳部落,再作打算吧。”
戒痴附议道:“也是,那鳖孙火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货色,说不定都在找场子的路上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反正小玄界仍有其他部落存在,我们换个地再作威作福也不迟...”
或许是戒痴犯戒比吃饭还频的缘故,连佛祖都不大愿意保佑这个孽障了。
话都没说完,地面就开始急剧摇晃,一下子布满无数如蛛网般的裂痕,鲜红的血水从中喷涌而出,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
血海之中,一道山岳般高大的身影缓缓成形,头顶距离洞窟顶壁,不过咫尺之遥。
依旧是以血水汇聚而成,面容却不再模糊,眼耳口鼻皆栩栩如生,是一张威严中年的脸庞。
其气息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光是站在他身前,秦天就有一种炙热的灼烧感,仿佛面对一轮天上大日,让星月黯淡无光。
是元婴?
还是渡劫?
好像都并不重要了,反正只要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们碾得死上几遍。
他缓缓睁开双眼,瓮声瓮气道:“灭吾分身者,当诛!”
“魔,亦当诛!”
火神祝融缓缓伸手,抓向秦天两人。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一手遮天,手掌如一座神山天降,上面的掌纹就是山河走势,那股凌驾于诸天的威势,彻底镇压住了他们的心神,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秦天狠狠一咬舌尖,脑中暂且恢复一丝清明,不容分说,一把将戒痴扯到了身边。
就在两人几乎要被拍成肉酱之时,秦天掌心蓦然爆发出一阵绚烂金光,将他与戒痴的身形一并笼罩其中。
金光稍纵即逝,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秦天与戒痴两人。
...
虚空之中,秦天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穿行,由于速度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有种身躯与灵魂被割裂开来的痛苦。
幸亏这种感觉没能持续太久,前后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阵强光刺入双眸后,他们便再次回归了地表之上。
脚下是松软的沙子,头顶是残碎的大日,虽未能离开小玄界,但好歹算是摆脱了火神祝融的魔掌。
“太...太可怕了!”戒痴一脸煞白,说话都不怎么利索。
秦天也没好到哪去,仿佛仍置身于火神祝融的滔天凶威之中,犹有余悸:“要是没有纵地金光符,我们可就要彻底交待在这了。”
只是还未等两人喘过气来,远方的天际线,就像被火光点燃一般。
紧随而来的,是一片如海潮般汹涌的火云,彻底将天幕遮蔽。
一个披甲持枪的中年男子从火云中缓缓降落。
他五官如刀削斧凿一般立体,蓄有三缕长蓄,以波澜不惊的语气开口道:“沾上了因果,任你们逃到天涯海角,亦躲不开本神的感应。”
“魔物,需得净化!”
这次火神祝融的话显然夹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意,周遭的虚空嗡嗡震颤,他仿佛就是这方天地的主宰,一番话语就能引得天地共鸣。
秦天两人面若死灰,算是彻底绝望了,面对这等存在,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既然对方能在一瞬间就追踪到他们的位置,那么即便再给他们百十张的纵地金光符,也完全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火神祝融以长枪遥遥指向秦天两人,似乎在宣读他们的死亡审判:“魔,必须死!”
然而就在此时,有一双干瘦的手掌,从秦天与戒痴身后探来,分别按在他们的头顶之上。
哪怕有火神祝融在前,手掌的主人依旧视若无睹,风轻云淡道:“两个小崽子终于知道怕了?”
“赵老头?!”
“赵师兄?!”
秦天两人失声高呼,既有愕然,亦包含有受人欺负的后辈,见着了自家长辈后的委屈。
赵老头身形佝偻,满头霜发,从表面上看,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糟老头子。
他呵呵笑道:“多亏我老人家深谋远虑,事先在纵地金光符上留下逆向坐标,不然也没法子来到这方小玄界捞人...”
秦天两人可不想听他絮絮叨叨,一人扯住他一只衣袖就要往回跑,火急火燎道:“您老人家吹牛也得分场合吧,先赶紧扯呼,那鳖孙可是火神祝融!”
赵老头顿时就吹胡子瞪眼了,大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