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竹林,再走了几百层石阶,三人来到了芒山主峰上,一座青石楼阁矗立在袁追雁眼前,重檐飞翘,高耸入云,气派非常。
在领着袁追雁和苏曲文来到一处大殿后,周熙妍伸手请道:“道友请进,吾师就在殿内。”完,她便站着候在令外。
抬眼看去,袁追雁发现,殿门匾额上写着听风殿三个字。这下,袁追雁知道,圣宗的掌教以及众多前辈一定全到了。
想到这里,袁追雁先是对周熙妍施了一礼,这才迈步进了大殿内。
原本,苏曲文是不想着袁追雁进听风殿的。可眼下,除了周熙妍之外,四周什么人也没樱没办法,他只好抬腿跟了上去。
可一进了听风殿,苏曲文就被眼前的大阵势给吓到了
这里头,全是清一色的老资格,老前辈,就没有一位看着年轻的。哪怕是用脚指头想,苏曲文也知道,听风殿内的修士不是圣宗的当代掌教,就是从掌教之位退下来的几位长老。
苏曲文只扫了他们一眼,便看向了袁追雁,再不敢随意移动视线。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下,袁追雁却没有半点惧色,他躬身施礼,正色拜道:“在下东海盟执事,袁追雁,见过圣宗各位前辈。”
其中一人道:“袁执事请起。不知袁执事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袁追雁直起身道:“谢前辈。如今,豫州阙楼被围,梅老先生应邀奔赴豫州。至此,九州乱象已起。此次,在下突兀拜访,是受东海盟众位兄弟之托,请圣宗与东海盟联手,共同助力阙楼。”
话音刚落,另一外修士开口道:“哼,东海盟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呐,只派你这么个辈来,就想把我的拖入豫州的纷争中吗?豫州之事与圣宗何干?劝你们东海盟一句,别到处插手惹事。”
听风殿里,顿时冷了下来,苏曲文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袁追雁却摇头回道:“并非东海盟肆意插手,到处生事,这只是无奈反击之举,东海盟从未对九州各派有过敌意。然而,水陆道会上,东海庄已被巫蚢三煞袭扰,众兄弟死伤无数,大公子也因此卧床休养多时,翠峰山玄霜真人被人围杀,阙楼遭遇埋伏。是可忍孰不可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东海盟也只得拔剑还手了。”
这时,又有一位修士道:“即便东海盟占得一个理字,然而,圣宗为何要出手相帮呢?到底,这不是荆州的事。”
对此,袁追雁正色道:“九州生乱,非一州一派之祸事。乱象已起,只豫州一事,便现出端倪。大劫将至,无人可置身事外。”
之前的那位修士冷哼一声道:“哼,你这辈可真是危言耸听。”
不等袁追雁出声回答,最先开口的那位前辈又问道:“好了,袁执事,除了这些,你可还有话要?”
过了三息,袁追雁在略微犹豫之后回道:“扰乱九州的是名为江教的修行门派。如此祸患,不可不除。”
闻言,这位前辈笑着一抬手道:“如今,色已晚,袁执事不妨先在山上休息。此事,我等明日再行商议。”
话到这里,袁追雁也不好再开口了,施礼请辞后,便出了听风殿。站在一旁的苏曲文就像是得救了似的,连忙跟着他出去了。
殿外,周熙妍伸手相请,领着袁追雁和苏曲文往芒山次峰走去。
离开了听风殿,苏曲文大喘着气,摸着心口声道:“吓死我了,真是吓死我了。活到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大场面。”
而袁追雁则是低着头,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来到次峰上,周熙妍请袁追雁和苏曲文进了客居。
周熙妍客气地道:“二位道友请在此休息,待明日,吾师有召,再去听风殿议事。在下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袁追雁和苏曲文都回礼道:“多谢周姑娘,请。”
进了客房,苏曲文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哎哟,真是渴死我了,赶紧喝口水。咕咚,咕咚,咕咚。”
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苏曲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道:“啊,爽。”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当着那么多大人物的面,我有多紧张。唉,现在想想,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出来,这实在是太无礼了,无礼至极啊。可这不能怪我,你知道吗?方才你在那听风殿里话,我的心肝脾肺肾全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我就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处深潭里,在不停地在往下沉,不停地往下沉呐。过了好久好久,我是根本摸不着底。哎哟,可真是吓死我了。你们的话,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耳朵里是一直在嗡嗡响。哎,怎么样,圣宗是怎么的,他们会帮忙吗?”苏曲文像是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道。
闻言,袁追雁摇头道:“他们的问题还有我的回答,你都已经听过了,与在清月等修行门派时,没什么不同的。”
对此,苏曲文“噢”了一声道:“那就是,圣宗也不会帮忙喽。唉,又是白来了一趟。还好,我已经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虽苏曲文对此毫不在意,可袁追雁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你这样子,你好像很失落呀?怎么了你?不就是圣宗不愿意帮忙嘛,这有什么好叹气的。这一路问下来,你咱都碰壁碰了多少回了?也不差圣宗这一回。你看,连我都已经习惯了,你也应该百毒不侵才是啊。”苏曲文凑近袁追雁,出言劝解道。
只可惜,苏曲文的这番话并没有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