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凌道友了。”方朔回礼道。
凌俊新带着方朔上了云海一旁的小木舟,避过四周密集的修士,来到了东海盟的观海阁。
把浮空小舟停在观海阁旁,凌俊新施礼道:“方道友,大公子就在观海阁里。在下就送您到这里了,请。”
“多谢凌道友。”方朔一回礼道。
这座观海阁立根于浮云之上,通体都是浮空木打造,画栋飞檐,很是气派。
方朔一踏上观海阁的木阶,梅言焕便出阁相迎。
“方兄,言焕在此等候多时了。”梅言焕一施礼朗声笑道。
几步上了观海阁,方朔与梅言焕一同入内。进了里头,方朔便看到了梅鸿赋与梅依青。原来他们也早已到了观海阁,此时,梅依青正看炉煮着新茶,梅鸿赋端着紫砂杯坐在桌旁品味。
“方朔见过梅前辈,梅姑娘。”方朔走到二人身前施礼道。
梅鸿赋大手一挥,笑道:“你这孩子别这么重礼数,随意些吧坐。”
方朔应了一声便与梅鸿赋对面坐着,梅依青递来一杯新茶,轻笑道:“方兄一路走来,可对这水陆道会有了几分期待吗?”
“多谢梅姑娘烹茶,在陵泉之时,在下就听姑娘谈及这水陆道会,如今道会虽未正式开始,但在下已然赞叹不已。云海之上,客友如云,只怕是仙家胜境也不过如此了。”方朔大赞道。
“哈哈哈,方朔,你如今怎么尽捡些好听的说,是真心夸赞吗?我是一向不喜这样的场面,修行日短,还要再浪费大把的时间,我实在是不知有何意义。”梅鸿赋摇头道。
方朔点头应道:“梅前辈说的话是有很有道理,大道缥缈,非勤勉无以所至。但,像方朔这样的人,若是总待在一处小地方苦修,也容易坐井观天,不得天地造化。倘若要方朔来说,能时隔多年相聚一回,一张一弛,应该是会对修行大有裨益的。”
听闻方朔一番话后,梅言焕看着其父,欣然附和道:“方兄真是见解独到,言焕深以为然。”
梅依青也笑着看向其父,梅鸿赋瞪了自家儿女一眼,微叹了口气,服输道:“好了,既然连方朔也这么说,老头子就不再多话了。”
见梅家三人说笑,方朔却是一头的雾水。
此时,梅依青给方朔解惑道:“方才,家父与家兄和依青打了个赌,赌方兄是如何看待水陆道会的。家父认为方兄也像他一样不喜众多道友无故相聚,而家兄与依青都觉得方兄会对水陆道会青睐有加。果然,方兄的一番高论,让家父赌输了。”
拿自己打赌?方朔惊愕了片刻后,轻笑道:“原来是这样,让梅前辈输了,真是抱歉。不过,都这时候了,难得三位还有闲心打赌作乐,在下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敲起木桌,梅言焕说道:“此次水陆道会的一应事务,都交给盟里执事打理了。原本,庄内接待的一众道友人数倒还不多,可没想到的是,今日一看,这次来参加水陆道会的各门派修士比起预想的还多出了三分之一。现在,庄内的执事弟子全都在外面招待着。还有许多道友急欲求见家父与舍妹,我们不好添乱,也就索性躲在这里了。”
“怎会如此,多了近三分之一的修士?难道他们都是为了参加这次的水陆道会吗?”方朔担忧道。
“这大半多出来的修士都是为天阙楼助威而来,剩下的有部分是来援助青州的,还有的则是专程来看热闹的。”梅言焕无奈苦笑道。
看了看梅言焕和梅依青,方朔问道:“不知天阙楼的人在哪儿?”
“就在外边的天字号浮空船上。”梅依青应道。
走到了观海阁外,方朔向上打量了一番,看到一艘竖着天字号令旗的浮空宝船,正停泊在云海高处。
只看了一眼,方朔顿时失声道:“这浮空船上那么多人,天阙楼那边儿不会是一众弟子全来了吧?”
那高处的浮空宝船上,有人眼尖,看到一名不是东海盟执事弟子打扮的陌生修士从观海阁里走了出来,正打量着他们。
那人便探出身子,指着方朔高声喊道:“你就是方朔?”
霎时间,整片云海上忙碌的一众修士都整齐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这两边。此外,就连行来的各浮空船也停了下来。
云海之上,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