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澄这里算计已定,就看着那支马军一点点的摸进营中,同时暗暗纳罕的向着金鸡岭上看去,心道:“这山上怎么没有动静啊?莫不是他们没有对好时间吗?”
一旁的徐臣就凑过来,小声道:“三大哥,这金鸡岭上没有动静,这会不会是朱武那厮给咱们设了什么圈套啊?”
董澄心里也是一咯噔,但是这会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对面的人马已到了营门前了,他咬了咬牙就道:“先打了再说!”
耶律国珍和耶律国宝是卵生兄弟,他仅比耶律国宝大一个时辰,但是他受耶律仆固深训练比较早,就显得比耶律国宝要成熟一些,不过准确的说,他也没有真正带兵上过战场,只是和耶律仆固真学过用兵之法,此时偷营也是心里忐忑不安,远远的过来,看到董澄的营中没有动静,不由得暗出一口长气,先提了长弓在手,就借着一点月光,连发两箭,把刁斗的上巡兵射下,然后一挥手中枪,叫道:“给我冲!”
三千契丹铁骑就放开了战马,猛的冲了上去,撞开鹿角,冲破营栅,向着中军大帐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向着帐上丢着火把,焰光冲起,帐蓬应声而倒,却没有一名兵士逃命出来,耶律国珍脸色一变,大声叫道:“这里不对,立刻退出去!”只是战马向前冲,哪里是那么容易就给收住的,他身边的亲兵虽然一齐叫喊,但是前军还是向前冲去。
半空里一声大喊:“给我放箭!”随着叫声,箭飞如雨,就向着耶律国珍他们射了过来,冲在前面的百来骑全都被射翻在地,这个时候,契丹铁骑才算是刹住了。
三轮箭雨之后,契丹铁骑倒下了近三百骑,耶律国珍看得嘴角抽搐,要知道;契丹铁骑是打一个少一个了,没处补充去,他沉声喝道:“皮盾护身,诸军随我,冲出去!”
耶律国珍一边叫一边轮开手里绿沉枪就像是一头猛虎一般,当先冲去,再有射过来的箭都被他的枪给轮开了。
此时喊杀声起,张用、许平、许安分三路向着耶律国珍冲了过来,董澄虽然不知道来得是耶律国珍,但是他猜想不管是哪一路山寨的人马,带队的只怕都是穆弘,那尊瘟神过来,他手下就没有人能挡得住,所以下了死令,只能用大军围杀,不许单挑斗将,这穆弘的名头实在是太大,张用他们三个无不清楚,所以也都不敢上前挑战,就带着人马一下裹了上来。
契丹铁骑失去了冲击的空间,只能是拼力和三路伏兵拼杀着,耶律国珍虽然勇猛,但是连冲三次,也没能冲出去,就被围堵在这里,一身银甲都被血给染成红色的了。
耶律国珍眼看身后的兵士一个接着一个的从马上倒下去,眼睛都急得红了,就厉声叫道:“跟上我!”随后催马猛冲,一条枪就像是翻滚的一条银龙一般,在黑暗之中都化出虚影了,前面挡着他的喽兵吩吩倒地,生生让他撕开了一条口子,向着营门冲去,后面契丹铁骑奋死向前,倒在地上的同伴也都只能丢弃不顾了,就跟着耶律国珍冲了出来。
眼看着就冲到营门口了,董澄、徐臣二人率兵冲了出来,就把营门口给赌住了,两队弓箭手一齐向着耶律国珍放箭,飞蝗一般的羽箭疾射而来,耶律国珍连拨数箭,但是这样的疾射,那里能都挡得住啊,身上连中五箭,第五箭最险,就射在他的胸前,透过铠甲,直插入胸,差上三寸,就扎到心脏了。
耶律国珍疼得浑身冷汗直流,但是他知道,这会要是被人拦住了,那就前工尽弃了,于是拼了命的鞭马,就向前冲去,眼看着就到了弓箭手的队前了,耶律国珍不由得狂喜在胸,只要能冲过去,那这些人就拦不住他了。
就在耶律国珍的银鬃马要冲到弓箭手阵前的时候,一队长枪手就从后面冲了出去,把长枪向着地上一立,然后蹲在那里,按紧了大枪,这就是步兵破骑最标准的法子,银鬃马疾冲而来,完全没有能停住的可能,眼看着就要撞到枪上去了,银鬃马咴咴长叫,人立而起,两条后腿把所有的力量都给承受住了,就站在那里平地一转,总算是让开了那些枪。
但是弓箭手又一轮箭射过来,这一回耶律国珍和银鬃马都没有办法再躲了,侧面身子被射得和刺猥一般,银鬃马发出一声声悲鸣,两条前蹄重重的落下。
徐臣看出便宜来,催马上前,舞动大斧向着耶律国珍就冲过来了,眼看着就要冲到近前,那银鬃马突然怪叫一声,猛的转身,疯了一般的跑去,把徐臣甩开,一头撞进了后面的契丹骑士之中,这才停住,身子一晃,就把耶律国珍给甩了下去,然后哀哀轻鸣,倒在地上。
“大龙!”耶律国珍痛呼一声,就昏死过去,这银鬃马是耶律仆固真花了大价钱给他和耶律国宝弄来的,一人一匹,正好兄弟是卵生兄弟,而马也是卵生宝马,耶律国珍和耶律国宝兄弟两个对这马爱若性命,一个取命叫大银龙,一个取命叫小银龙,耶律国珍万没想到,一战之下,竟然把他的大银龙给留在这里了。
契丹铁骑就把耶律国珍给护在其中,结成了一个圆阵,拼死而战,前挡徐臣兵马的冲击,后挡张用和二许的追袭,包围圈眼看着越缩越小,他们的心也都沉下来了,不由得都暗暗忖道:“难道我等纵横大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