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广猛的站了起来,叫道:“固河失守,出兵的是云天彪的人马?你当真确定是云天彪的人马吗?”
在阶下跪着的一名偏将哀声道:“末将不敢胡言,那云龙就像疯了一般,舍了命进攻,宁受了刘延灿将军一刀,也要向前,这才斩了刘将军的。”
刘广面色难看,就背着手来回的走着,高廉有些不解的道:“将军,固河虽然失守,但是我高唐城内,还有近五万精兵,将军何必担心啊。”
刘广摆手道:“你知道什么,我不在意那固河是不是失守,在意的是云天彪竟然出兵了。”他皱着眉头道:“此人是我们的劲敌,若是他与信军勾结,那我们就很难制住信军了。”
高廉不解的道:“有那么严重吗?”
刘广哼了一声,他在云天彪取齐州之战的时候,吃了大亏,所以才会这么惧怕,此时思来想去,就道:“不行,田成!”站在下面的部将田成就闪出来,拱手道:“末将在此!”
第二百零一章:舍命求兵
齐州城,也就是济南府,这里是山东第一重镇,云天彪奉命出兵之后,用了不少的心里,才从刘麟的手里,把这里了回来,在原来的历史上,刘豫实际上是在济南登基的,而刘麟最重要的官职,就是济南太守,但是云天彪占住这里之后,在前无有敌军,后无所恃的进攻下,硬生生的站住了脚跟,刘麟几次进攻都让他打退了,而且云天彪还屡屡出兵,夺回了青州、泰安的一些地方,其才能也算是了得了。
齐州城从收复之后,城门一直处在一种管制的状态,每天只有辰、巳、午、未、申、五个时辰打开,齐州六个城门也只管三个,今天是这三个,明天是那三个,如此轮换,而最近一段时间,又减到了两个,开门的时间也减到了巳、午、未三个时辰,街上时不时就能看到巡逻的兵士走过,一副肃杀的气氛就在城中散开,出门的百姓连大气都不喘,急匆匆的走过,一个个噤若寒蝉,都加着十分的小心。
齐州城大明湖略有一座‘望湖楼’这家酒楼独辟蹊径,楼下打开,就是一个室内的小广场,可以容百艺纵演,什么说书的、耍蛇的、卖药的、走解的,都能在这里表演,而边上是一条回旋长廓,长廓里面则是卖吃食的,什么赶头脑的,打灶饼的,做热面的,都是各路的小贩,望湖楼提供场地,由着他们做生艺,也不收他们的钱,而二楼以上,却都是包间雅座,不管坐在那个位置,都能看到大明湖的湖景,盛夏早秋,打开窗格,看着湖上的荷花,伴着飘来的香味,慢慢呷着好酒,自是别有一翻风趣,就是到了冬天,屋子里点上几个大火盆,然后打开窗户,看着湖上飘雪,仍有一番雅趣,所以望湖楼这里是齐州城中,最受欢迎的酒楼,往往挤满了客人,很少有安静的时候。
但是这几天不但客人少了,就是有人来了,也不会去看什么荷花,而都是聚在一起,不住的讨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忧心忡忡的样子,因为金兵欲再度南下的消息,虽然云天彪做了封锁,但是能到这望湖楼的,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然会得到一些消息,而越是这样不透明的传播,才越让他们胆战心惊。
望湖楼二楼的一处雅间里,坐着两个客人,一个文士打扮,年近四旬,不时的拂着颌下的一部长髯,脸色凝重,而一个生得如山坐虎,如渊沉龙,正端着大杯,大口大口的喝着烈酒,他神态悠然,但是却给人一种好像极度危险的感觉,似乎随时都有生啖了别人的可能。
这二人正是腾士远和穆弘,他们来到齐州已经两天了,昨日向齐州衙门投了一封书信,约下云天彪在这望湖楼见面,本来依着穆弘要直接到州衙去和云天彪相会,但是腾士远考虑州衙之内,耳目众多,有许多话说着不便,可能明明能成的事情,也不成了,所以就改在了望湖楼,这里没有那么正式,可以像朋友一样的说说话。
此时天上的太阳已经向西倾斜了,但是云天彪还是没有踪影,腾士远不由得焦躁起来,就站起来,来回的走动着,穆弘也不得不将酒杯放下,道:“腾大人,却再等等,若是不来,我们就去他家里拜访也无不可。”
“穆兄不知,老夫向衙门里的人打听过了,那云天彪根本就没有置府宅,他自己兼着齐州知州的职务,就住在州衙里,还不是内衙,只是在公堂下面搭个铺就睡,而他的儿子长年在军营之中,完全没有说话的地方,不然老夫就去见他了。”
穆弘听了这话,不由得长叹道:“此人才具颇有,只是……与我们不是一路啊。”
腾士远指指楼下,道:“他也是过去劳心劳力了,事情也不可能都顾得过来,不然以他的性情,也不会让这些人这么议论。”
穆弘也站起来,走到窗口向外看去,不由得也感伤的道:“我想云天彪这会肯定在痛苦之中,金兵五路南下的消息已经掩盖不住了,这齐州百姓逃走的,将会越来越多,没有了百姓的相助,他守不住齐州,可是看着这满眼繁华都是自己一手创成,却不得不让它们就这样毁去,是个人都很难接受这个结果啊。”
“没想到太行山上的一个大王,竟然能知道某的心思!”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随后雅间的帘子挑开,一个人迈步走了进来,他身高八尺,赤面如枣,五绺长髯飘洒胸前,身上穿着一件半旧文衫,手里拿着一柄西川纸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