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李娑罗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了那高台。
曲宇满意地笑了一笑,不做言语,一些官兵想要上前去拦住她,被曲宇一个眼神喝退了。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只知道,一个不到十岁的女童,一步一跳走了上去。
李娑罗一边走着,一边瞟了一眼秦邈的方向,他的神情依旧淡然的模样,只是目光紧紧锁在了她的身上。
礼仪官当场愣在了原地,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高台之上的少年,看见一个奔向自己的女童,眼角溢开了一点笑意,脸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一副见到救星的表情。
天知道,他现在对这个高台有多么恐惧。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自己为什么会被逼着做这些讨厌的事情。
他不做,那些人就罚他跪在父皇的灵位面前。
可是,父皇如果还在,一定不会忍心让他吃一点苦的。
那些人,根本不知道父皇真正对他的好,他们只知道逼他做皇帝,做那些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事情。
“拦下她!”台下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李娑罗往下看了一眼,这不是那个秦风吗?
之前注意力一直都在秦邈的身上,倒是没注意,秦风一直都带着人,在不远处守着。
那些官兵面面相觑,一开始他们的确打算拦下这女童,却被左相给止住了。
现在这个秦将军又要他们动手,这是,该听谁的好。
而此时,在他们犹豫的空挡,李娑罗早已走上了那高台。
她对那安绎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很是温和,安绎也冲她咧着嘴笑。
“你是仙女吗?我好害怕。”安绎委屈的脸庞,瞬间就溢出来了眼泪。
李娑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这个小少年,很是瘦削,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某种疾病。
身为皇子,自然不可能是饮食可题。
看他那个脸色,倒像是某种疾病了。
李娑罗安慰了他片刻,小少年这才止住了眼泪,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李娑罗从他手里拿过那火把,探着身子,将那高台之上的祭坛给点燃了。
本来停留在至高处的雄鹰,不知何时又飞了起来,盘旋在山顶长空,发出响亮的鸣叫声。
祭坛里,瞬间燃起来熊熊大火,火光映着她的脸,无悲无喜。
安绎一只手牵着她的衣袖,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一直都记忆里不好,这个,他是真的记不住。
而那高台之下,却传来止不住的打斗声音,打斗的双方,一方是那秦风,另一方则是曲宇的侍卫。
外围圈子前来观礼的百姓此时已经四散离开了,这样的打斗场景,他们可不想被误伤导致受伤。
据说秦将军的手下,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杀人不眨眼。
安绎又紧紧扯了一下李娑罗的衣袖,委屈道:“我怕,他们从来都不关心我。”
李娑罗拍了拍他那枯瘦的背部,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曾经,似乎也有一个孩子,埋在她的怀里,低声啜泣着,只是说道,害怕。
虽然是那个人的孩子,但总归却是她心里唯一的柔软了。
李娑罗现在的各种并没有安绎高,不过,安绎却仿佛是因为某种疾病,导致身高比同龄男孩低了不少,连智商发育,似乎也停留在了某个时间。
难道,这就是传言里所说的痴儿吗?
想到这里,李娑罗看他的眼神,不免温和了几分。
“我带你离开。”李娑罗低声温和道。
她四处环顾一周,那台下最为豪华的一辆车辇,想来就是小皇帝的了。
安绎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一只手半抱着李娑罗的胳膊,跟着往那台下走去。
台下的打斗声渐渐平息了,曲宇一脸笑意,笑看着那气不打一处来的秦风。
“是你先动的手哦。”曲宇阴阳怪气说道。
“哼——”秦风眼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走回到了秦邈的身旁。
秦邈倒是舒适,一直就仿佛事情与他无关似的。
礼仪官见火已经点燃了,无奈扶额,这真的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祭天仪式了。
但没有办法,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宣布仪式结束。
那雄鹰在山顶之上盘旋了好一会儿,朝着远方飞走了,眺望长空,却无人知晓它来自哪里。
安绎的车辇停留在高台之后的一块平地上,明晃晃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实际上,吸引那些目光的倒不是那车辇,而是两个人。
微笑着将那安绎送上了车辇,李娑罗站在车辇下面,正欲离开。
安绎却从那车辇里面探出头来,喊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安绎顿了顿,嗫嚅着嘴,小声询可道。
李娑罗回过头来,冲他摆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回禀皇上,臣女名唤曲念盈。”
“曲念盈是谁?”安绎无辜地挠了挠脑袋,眉头也皱起来,似乎在思考着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李娑罗无声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病的不轻,只是不知,到底是为何。
旁边一个年轻公公凑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解释道:“皇上,这是曲相爷家的二小姐。”
安绎狐疑着看了年轻公公一眼,道:“曲相爷是谁?”
“额——”年轻公公一脸黑线,这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是不是那边那个老头儿?”安绎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