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雁楼前,田伯光笑着说道:“小师父,你有沉鱼落雁之容。这家回雁楼就是为你开的。咱们上去喝个大醉,大家快活快活罢。”
一名清丽绝俗的小尼姑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声音娇嫩清脆道:“出家人不用荤酒,这是我白云庵的规矩。”
田伯光道:“你白云庵的规矩多着呢,当真守得这么多?待会我还要叫你大大的破戒。什么清规戒律,都是骗人的,你师父说不定躲起来,偷偷的喝酒吃肉呢!”
小尼姑说道:“你瞎三话四,我师父从来不躲起来,偷偷的喝酒吃肉。”
田伯光抓住小尼姑衣襟,威胁道:“你不上楼去陪我喝酒,我就扯烂你的衣服。”
小尼姑纠结时,田伯光只觉得抓住小尼姑的手微微一震,再抬头时,小尼姑已经被一男子挡在身后。
男子身着普通布袍,身材挺秀高颀,头上带着洪油斗笠,微低着头,遮挡小半面容。
时一晨朝小尼姑调侃道:“小师傅,你说你师父从来不躲起来偷偷喝酒吃肉,难道是当着你的面,光明正大的吃喝?”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小尼姑窘迫的俏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
田伯光见小尼姑娇羞的模样,心下大是羡慕嫉妒,向时一晨上上下下的打量,说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也敢管老子的闲事。”
“出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若响彻在田伯光心头,他心神一凛,神色霎时凝重起来。
田伯光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二话不说挥刀疾攻,男子也不移动,右手叮叮当当的不断弹在刀身,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轻声道:“只有这种地步吗?”
田伯光的单刀自是十分了得,奈何碰到精通刀法的时一晨,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破绽,刀光快而不准,仿佛是为了快而快。
数个回合后,时一晨将田伯光的刀法看了七七八八后,说道:“这招我攻你神门穴夺刀。”
话音刚落,田伯光右手一麻,骇然发现手中长刀不翼而飞,一阵寒气扑面而来,逼得他倒踩三叠云急速后跃。
“好轻功!”
两人一追一逃间,留下小尼姑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还在纠结她师父到底有没有喝酒吃肉的事。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到酒楼门前,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正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劳大哥,谢天谢地,你没给田伯光害死。”小尼姑一脸关心道:“你伤的很厉害,须得止血才好,我有‘天香断续胶’,这就给你疗伤。”
令狐冲问道:“田伯光呢?”
小尼姑答道:“被一个戴斗笠的好心人赶走了。”
令狐冲道:“我们快去刘府,到那里就安全了。”
“哎呀!”小尼姑惊叫一声,把令狐冲吓了个机灵。
“师妹,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小尼姑神色焦急的看向时一晨离开的方向,纠结道:“我还没和他说我师父从来不喝酒吃肉呢!”
“定逸师太喝酒吃肉?”令狐冲震惊道。
“不是,不是的,我师父她。。呜呜呜。。。”小尼姑顿时急哭了。
令狐冲有些无措,随即灵光一闪,连忙装作伤势复发的模样,说道:“师妹,先带我去刘府疗伤吧!我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啊!劳大哥你不要紧吧?我这就带你过去。”小尼姑不再纠结师父的事情,连忙扶着浑身血迹的令狐冲,快速朝刘正风府上赶去。
另一头,田伯光也将轻功发挥到极致,朝群玉院方向飞奔。
在他看来,正道人士最看重名声,想来不会进这等腌臜之地。
时一晨双目浮现淡淡金芒,田伯光轻功行气路线一一呈现在脑海之中,几个循环后,他大约掌握三叠云的行气法门,陡然提速挥出长刀。
田伯光奔袭间只觉得脖颈一凉,周围一阵天旋地转。
旋转间,他清晰看到前方一具无头尸体在亡命狂奔,血液顺着脖子喷了一米来高,重重跌落在群玉院门前,惊得客人和小姐姐们不断尖声狂叫。
“这个身体好眼熟啊!”这是田伯光最后的想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一代淫贼死在群花之前,临死前能看一眼小姐姐们,也算对得起他了。
好多人说田伯光是个非常好的坏人,重义气、讲承诺,行事光明磊落,比一些伪君子真小人强得多。
时一晨向来论迹不论心,就算田伯光有许多闪光点,依旧掩盖不住他的罪恶,对这种人,时一晨不会手下留情。
现在已临近傍晚,阴雨蒙蒙中,很难分得清具体时辰,自发现仪琳失踪开始,定逸师太带着弟子们找了将近一天,最终一无所获,遂前往刘府请衡阳城的地头蛇刘正风帮忙寻找仪琳。
就在刘正风准备发动弟子之时,刘府堂内传来一阵娇嫩的声音:“师父,我回来啦!”
“是仪琳?快给我滚进来。”定逸师太松了一口气,随后沉着脸喊道。
门帘掀处,众人眼睛陡然一亮,一个小尼姑悄步走进花厅,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她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师父……”
两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弟子这一次……这一次,险些不能再见着你老人家了。”
她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