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僵持时,忽听得左侧远处有人懒洋洋的道:“老子走遍天下,英雄好汉见得多了,然而说过了话立刻就赖的狗熊,倒是少见。”
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一个麻衣汉子斜倚在一块大石旁,左手拿着一顶范阳斗笠,当扇子般在面前扇风。
这人身材瘦长,眯着一双细眼,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气,众人都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这几句话是在骂谁。
只听他又道:“你明明已把掌门让了给人家,难道说过的话便是放屁?天门道人,你名字中这个‘天’字,只怕得改一改,改个‘屁’字,那才相称。”
玉玑子等才知他是在相助己方,都笑了起来。
天门怒道:“是我泰山派自己的事,用不着旁人多管闲事。”
那麻衣汉子仍懒洋洋的道:“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便不得不管。
今日是五岳剑派并派为一的好日子,你这牛鼻子却在这里拔剑使刀,大呼小叫,败人清兴,当真是放屁之至。”
“哟,老子见到不顺眼之事,那闲事同样不得不管。”一道声音飘飘渺渺,却清晰落入场中每一人耳中。
一些高手看向声音传来方向,只见一道白影上一刻还在封禅台外,突然间众人眼一花,那团白影已落在麻衣汉子身旁,笑道:“青海一枭,帮我向白板煞星问好。”
说罢,在青海一枭惊恐的目光中,时一晨拎着他的领子朝山下扔了出去,一道惨叫声渐渐消失,此人已被丢坠入万丈深渊,怕是要尸骨无存了。
至于向白板煞星问好,当然是到下面去问好喽!
这一年中,时一晨仅出手一次,便是击杀白板煞星,对方仗着武功高强、弟子众多,做下无数恶事,后来惹到被时一晨掌管的魔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你!?”认识时一晨的人全部惊呼出声。
时一晨身形闪动,落在玉玑子身旁,东灵铁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轻笑一声:“失而复得,幸甚至哉!”
天门一张红脸已变得铁青,怒声道:“还我铁剑。”这句话他已不知喊过多少遍了,只觉得过去数十年都没这几年过得憋屈。
说罢后他含怒冲了上来,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场中竟无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天门道人哇的一声大叫,口中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他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无能为力,这人的功夫比金盆洗手时更恐怖了!
时一晨转头看向玉字辈几人,随意拿着铁剑指着他们,说道:“呵,看来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你们又不老实了!像你们这样吃里扒外、欺师灭祖的小人,应该怎么去改变呢?”
“饶……”
说话间,这几人径直仰天栽倒,双目瞪得溜圆,眼神中饱含莫大恐惧,彻底失去了声息,周围弟子只见几人眉心处印着一道细小伤痕,仿佛是女子刺绣的绣花针造成的。
场中,五岳各派掌门、江湖名宿纷纷起身,警惕的盯望着时一晨,左冷禅隐约猜到了时一晨的身份,寒声问道:“阁下胆子当真不小,竟敢扰乱我五岳大会?”
时一晨嗤笑道:“怎么,只许你们这些江湖正道会盟讨伐我,不许我这个魔教教主现身反抗吗?”
哗,场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想不到,在这个正道汇聚的日子,魔教教主竟然亲自现身大开杀戒,光明正大的扇正道的耳光。
左冷禅冷笑道:“好,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日正道群雄汇聚,正好杀了你这魔头祭旗。”
“好啊,那就看看是你死,还是你亡!”时一晨朗声道:“现身。”
便在这时,忽听得山腰间数十枝号角同时呜呜响起,跟着鼓声蓬蓬,便如是到了千军万马一般。
场中众人尽皆愕然,有人小声问道:“是官兵到来么?”
突然间鼓声和号角声同时止歇,七八人齐声喝道:“属下参见教主!”
这七八人都是功力十分深厚的内家高手,齐声呼喝,山谷鸣响,群山之间,四周回声传至:“参见教主!参见教主!”
威势慑人,方证大师、冲虚道正等都为之变色。
回音未息,便听得无数声音齐声叫道:“参见教主!”
听这声音少说也有二三千人,四下里又是一片回声:“参见教主,参见教主,参见教主!”
过了一会,叫声止歇,四下里一片寂静,有人朗声说道:“教主有令:封锁下山道路,弓弩齐上,下山者杀无赦!”
他朗声连说了三遍,稍停片刻,又道:“北方七堂正副香主,率领座下教众,清查诸峰诸谷,把守要道,不许闲杂人等胡乱行走,不奉号令者格杀不论!”登时便有二三十人齐声答应。
场中群雄震动,一个个脊背发凉,心中升起无尽的惊骇,魔教众人竟不知不觉中把场中正道包了饺子。
有强弓劲弩把守要道,有无数教众堵在外面,正道众人正密集的站在封禅台上,只要魔教教主一声令下,万千箭雨齐射,便是想躲也无处可躲,大部分都得被射成刺猬。
左冷禅额上浮现一道冷汗,目光转向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三人皆从彼此目光中看到凝重。
就待左冷禅想要说话时,那团白影倏的落在他的身旁,他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被对方从台阶上扔了下去,全程竟无丝毫反抗之力。
时一晨站在这嵩山绝顶,顿时觉得胸襟大畅。
这绝巅独立天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