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完美人肉沙包”的强大体质兜底,他可能会眼睁睁看着无情香消玉殒。
然后每年给她烧点纸钱,打理打理坟头的杂草,顺便除掉杀他全家的所有凶手,给她爹盛鼎天翻案。
嗯,他只能做到这么多,然后以后在漫长的岁月中,偶尔怀念一下这位内向、敏感、善良的好姑娘。
无情的泪水流淌的更快更多,梨花带雨的咬紧嘴唇,身躯剧烈的颤抖着,神色中充满痛苦,死死压抑着哀嚎的声音。
这次不是感动,因为时一晨以破妄眼看穿她的体表,精准的敲碎她扭曲错位的腰椎与腿骨,并以更快的速度重新接好。
铁手与追命都不是一般人,哪里不知道时一晨在做什么,早已自发的守在二人身前,为他们护法。
过程中,追命看得直打哆嗦,仿佛自己也跟着疼一般。
铁手眼中透露着紧张与期盼,身子激动地微微颤抖,这时候敢过来捣乱的,铁手决对会和他拼命。
几分钟后,无情的头用力后仰,全身都紧绷起来,周身肌肉开始无意识的痉挛,她的意志或思想几乎无法参与到这种感觉里,这种感觉只能以无孔不入来形容那毁灭性的力量。
这种力量折磨得无情心脏狂跳,嘴里压抑的痛苦声瞬间爆发开来。
大量骨骼迅速连接愈合的滋味着简直难以形容,仿佛有无数蚂蚁在撕咬你的骨头,是一种疼到骨髓、痒到骨髓的极致痛苦。
这种痛苦不断紧绷、凝聚、扩大,等待这种感觉达到极致后,整个爆发开来。
幸亏生命力量十分强大,这种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无情发出最后一声哀嚎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中,她的身子无意识的打着哆嗦,嘴里偶尔发出阵阵低沉的呢喃。
其一身黑色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被时一晨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砰,铁手郑重的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时一晨连忙闪到一边,身子一个踉跄,跌坐在无情的床边。
魔教下属敬他、畏他,没少朝他叩首,拦都拦不住;敌人求饶时向他磕头的同样不少。
但自己人,或者被他摆在平等位置的人,他很不习惯受对方的大礼,感觉别扭的很。
铁手与追命连忙走到床前搀扶时一晨,他摆了摆手道:“我的身体并无大碍,二位还是招呼府内女眷过来打理一番,免得无情姑娘醒来后无法见人。”
待两人回返后,时一晨已经完全恢复到巅峰状态,眼上的黑布早已摘下,正招呼那名躲在角落的少年,带他去见诸葛正我。
诸葛正我朝时一晨深鞠一躬,面上满是感激之色,道:“崖余的伤势一直是我心中的隐痛,今日得少侠全力救治,正我感激不尽。
日后有用得到在下、用得到神侯府的地方,正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时一晨立刻伸手搀扶起诸葛正我,说道:“诸葛先生客气了,无情姑娘对在下有恩,她此番遭遇亦是因我而起,出手相救实乃义不容辞。”
两人说话时,徐大人已经见到儿子,父子俩正在小声叙话。
冷凌弃从昏迷中清醒,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无措。
“开玩笑嘛,羊肉啊大哥,你鼻子不是很灵吗?”追命一脸无语的对冷凌弃喊道:“我记住了,你这个人开不起玩笑,谁没事会吃你的小狗啊!”
铁手这个老实人也罕见露出怒容,质问道:“先生是怕你的小狗肚子饿,让其他人去照顾它,你,你根本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追命继续说道:“难怪无情说你加入神侯府的目的不纯,我只是简单的试探下,就检验出你的真面目。”
这时大狼和玲儿带着冷凌弃的小狗憨憨走进来,玲儿把憨憨放在地上,憨憨呜咽着跑向冷凌弃。
冷凌弃眼神中的愤怒早已褪去,他弯下身子,低着头,不让众人看到他的神情,缓缓把憨憨抱在怀中。
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涌到嗓眼的“对不起”三个字怎么都无法吐出去,本来就煎熬纠结的内心,在这一刻变得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