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磅礴的生命元机,随着炽热澎湃的气血,开始在体内野蛮地横冲直撞。
林旸承受不住这股暴虐力量,猛地喷出一口热血,五脏六腑顿似像被烈火焚烧,灼痛不已!
气机激荡,磅礴元气似脱缰野马,狂暴桀骜,到处乱窜。
他浑身的筋骨,一时齐齐鸣响,宛若春雷惊震,轰响不绝,激震得周围空气连连惊炸。
两头伥傀此时正朝林旸扑至,可未等它们靠近,就被四周狂暴的乱流生生震飞,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便彻底没了声息。
林旸此刻双目血红,浑身上下赤色如火,痛苦地仿佛要爆体而亡。
一天时间,他就从入门境跨越一个境界,进入登堂境,根基不固,终致陷入走火之险。
更甚者是,林旸修得横练大功,气劲之雄浑霸烈,远非其他功法可比,此刻可以说是险上加险。
痛不欲生之下,林旸忽然福至心灵,守住了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开始修炼起太和气功的功架。
刚一行功,林旸就感觉天地仿佛在逐渐恢复清朗,万物纷纷各归其序,体内纷乱的元气,似一下子被彻底驯服,开始跟随行功导引,洗练全身。
水火交融,阴阳并济。
磅礴旺盛的生命元机随着呼吸吐纳,不断在神秘地律动,林旸体内所受的暗伤一时痊愈,焕发出无限生机。
心脏在跳动,似惊雷,似战鼓,鼓荡气血不休,经脉被冲击,骨骼被锻打,脏腑一齐发出轻轻震颤。
金色神光从他体表喷薄而出,恍如汪洋恣肆,浩瀚渊奥,又像烈日当空,照破了山河万朵!
肌肉皮膜仿佛外受烈火高温煅烧,内被惊涛巨浪锤炼,不断地在撕裂,重组,然后获得新生。
“铮!”
铿锵轰鸣之声,仿佛洪钟大吕,开始在室内雷鸣般响彻,霎时书堆坍塌,地动墙裂。
方成惊恐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他两眼圆睁,嘴巴大张,表情无比震骇地看着这一幕。
林旸无思无虑,一心行功着太和气法,污血杂质不断从他浑身的毛孔窍穴中被洗练出来。
良久之后,林旸才从入定般的修炼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双目一凝,眸子朗若星辰,其中似有两道冷电神辉射出。
林旸立时觉察到了身体的变化,体魄强横无比,躯体坚韧异常,他似乎拥有了无穷伟力,力能拔山倒海。此刻他体内的气血磅礴汹涌,轰隆作响,就像海潮澎湃,滚滚而至。
微一运气,巍峨厚重的护体气劲如同山岳横亘,隐隐散发出沉雷闷响般的强大波动,镇压了这方空间。
这次走火,林旸竟是因祸得福,体内真气仿佛孕育出了一丝雷罡之息,实力相比刚才的入门境,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忽然,林旸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似乎有人咽了口唾沫,惊颤地开口道:“老林,你这算是…升级了?”
林旸回头,看到方成一脸惊奇地看过来,淡笑装逼道:“算是吧,我先前就跟你说,我的天赋是越战越强,你还不信!”
“信了!这回真信了!你这闹出的动静也太大了!这天赋真是强得离谱!”方成走近,不由举起了大拇指,发出啧啧惊叹。
林旸浑身被脏污包裹,闻言而笑,露出一口洁白晶莹的牙齿,齿上光泽如同温润珠玉,直晃人眼目。
肾主髓生骨,齿又是骨之余,由此窥一斑可知全貌,林旸的这次提升,仿似进行了一次传说中的小脱胎,内脏骨骼已被淬炼的愈趋完固。
林旸正要说话,方成却忽然神色一变,他眼露惊恐,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了头顶天花板。
林旸见状,心中忽地一凛,急忙也仰头望去。
简单吊顶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时,渗出来一滩黑水。这水却并不往下滴落,反而在天花板上不断蔓延,就像诡谲的黑色树根,将根系深深地扎在上面。
一个黑色污浊,仿佛河底腐朽淤泥组成的头颅,慢慢从天花板上显露出来。水草般杂乱粘腻的头发,微微蠕动,像是一条条扭曲缠绕的毒蛇,又像是不断粘稠流动的污泥,渐渐朝着底下垂落下来。
阴暗,潮湿的压抑感,随着那颗头颅的出现,开始弥漫在整间屋内。
林旸和方成不由相视一眼,林旸诧异道:“老方,怎么回事?你的能力怎么失效了?”
方成抹了把冷汗道:“你还好意思问,这不是都得怪你!刚才你弄出的动静那么大,我的能力范围有限,早就包不住了。”
林旸闻言,讪讪笑道:“无妨,这家伙就包在我身上,你先去一边躲好!”林旸拍着胸脯,一副有我在,你尽管放心的架势。
说着,他一攥拳头,金光灿然,周围空气顿时一阵噼啪作响,如同鞭炮声不绝于耳。这拳劲之强,令林旸感觉他仿佛能打穿一座山。
方成没有客套,转身就打算逃走,他现在可是对林旸信心十足,就凭刚才这家伙身上爆发出来的异象,打个把卒级邪厉应该不在话下。
但方成才扭过头,旋即就是浑身一颤,他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牙齿打颤道:“老…老林,你…你快…快看…后面!后面!”
林旸猛地回头,惊见洗手间的门缝中,正有水在漫溢出来,朝着两人脚下不断逼近。
一股冰冷,阴邪的寒意,仿佛要冻人骨髓,向着两人侵袭过来。
林旸深呼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有我,你先撤!这个也放着我来!”
话音未落,屋内突然又卷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