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杀
此时的王斌蜷缩在墙角，他的体温超过40摄氏度，心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浑身血管扩张，以至于那些原本隐藏在皮下脂肪里的毛线血管，也变得清晰可见。
他的嘴唇哆嗦着。若是靠近细听，才能勉强分辨出他在念叨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程雪站在离王斌七、八米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轩和丁楠在房间里找一切可以武装自己的东西，眼睛始终警惕地看王斌。
突然！
王斌身子剧烈痉挛几下，便如同一摊烂泥似的瘫倒在地。
紧接着，他又猛地躬起身子，双眼瞳孔已经变成一片死灰色，皮肤出现大面积溃烂。那是他的身体细胞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变异和分裂，大面积死亡的表现。
丁楠一把将身旁的程雪推了出去，大叫道：“快，快弄死他！他变成丧尸了！”
但是为时已晚，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王斌似乎对丁楠有着满腔恨意，竟然从程雪身边直接掠过，径直朝着丁楠冲了过去。
“啊！郑轩，快保护我，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丁楠整个人都缩在郑轩的背后，完全是在拿郑轩当挡箭牌一样。
郑轩仗着身上穿有塑料铠甲，勉强抵挡着王斌。可他的盔甲终究不是钢铁所铸，甚至有些地方还是用硬纸板拼接的。
没几下就被王斌扯得七零八碎，而且王斌的指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长，就如同野兽的利爪。抓在郑轩的铠甲上，立刻就会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只见郑轩哭丧着脸叫道：“我，我下不去手啊。这是咱们同学啊，一起吃，一起住的同学啊！”
“你不杀他，他可会杀你！”丁楠从地上捡起苏元扔掉的那个酒瓶，躲在郑轩身后，抽冷子一下砸在王斌的头上。
可王斌恍若未觉，只是拼命地想要扑咬丁楠。
就在郑轩觉得胳膊酸麻，马上就要抵挡不住王斌的时候，苏元走过去，一脚踢在王斌的膝盖上。
后者顿时向侧面栽倒，被苏元顺势掐着脖子，面朝下按在地上。
能将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二百来斤的郑轩逼得手忙脚乱的丧尸，在苏元的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如同大人收拾小孩一样轻松随意。
在苏元看来，这几人之中，也就程雪他看着还算入眼。便有心锻炼程雪，要她过来给王斌一个痛快。
程雪哪里肯动手，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王斌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虽然还能动，可灵魂早已泯灭，现在的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末世就是这么残酷，你如果不想死，那就必须学会面对它。”
苏元说这段话时，给程雪的感觉，就像是一位铁血将军在教诲即将踏上战场的新兵蛋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座大山，沉稳、无可撼动，让人不知不觉便产生出顺从感。
“我……我该怎么做？”程雪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所谓的“给个痛快”究竟该怎么给。
苏元的右手如同一道铁钳一般，将王斌牢牢地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指着王斌的后脑、颈椎。
“击杀丧尸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破坏它们的大脑，或者是神经中枢。除此之外，火焰、雷击、冰冻，也很有效果。”
“变异后的丧尸，每一个身体细胞都蕴含着堪称变态的生命力。就算你把它砍成十几块，也不能使它陷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就像是蛇和壁虎的尾巴，即使是从身体是砍下来，还能活动很久。”
苏元前世就见过有一种特殊的丧尸，能够剥夺其他丧尸的血肉器官。
这种剥夺并非是吞噬，而是扯下来直接安在自己的身体上，很像是西方传说中那种，用很多具尸体的不同部位拼接到一起，变成的憎恶屠夫。
“也就是说，得砸烂它们的脑袋？”程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那种画面即使是想上一想，就能让她不寒而栗，更何况是叫她亲自动手去砸朝夕相处的朋友？
就在程雪犹豫时，丁楠突然咬牙切齿地搬起一个水桶粗细的花盆，猛地砸在了王斌的脑袋上。
只听一声好似西瓜摔在地上的破裂声响起，花盆下立刻流出一股红白相间的脑浆，紧接着便是暗红色的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晕染扩散。
丁楠砸完之后也是脸色惨白，嘴里仍自咒骂着：“叫你盯着我咬，叫你盯着我咬！”
苏元脸色冰冷。他擦了擦溅到身上的血点，面无表情地向丁楠说道：“王斌盯着你不放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身上有血腥味。”
此话一出，程雪和郑轩立刻大惊失色地望着丁楠。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丁楠抓着郑轩的胳膊，急切地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没有受伤，身上哪来儿的血腥味？你可要保护我啊，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郑轩脸色不自然地点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可他心里也很害怕。再说哪个男人向女生表白的时候不会说“我永远爱你，永远保护你”的这种话？
现在这话却是被丁楠当做紧箍咒一样来念，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说了两次了。
程雪的脑袋还算灵光，问丁楠是不是到了生理期。
丁楠嘴上说着没有，可她伸手到裤子里一摸，再拿出来的时候，指尖却是挂着几丝带着黏液的鲜血！
丧尸的嗅觉对血腥味极为敏感，裤裆染血的丁楠在它们的眼里，就像是黑暗中的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