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位就是你们王家的大家长王惊云先生吧。”
穿军装的男人似乎跟北州家主打过交道,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眼王惊云,问道。
王惊云是经常上电视的人,被认出来很正常。
他听到北部战区江长官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没想到来的人物竟然如此大牌。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眼王瞳,有种想要给他拆开看看的冲动,不知不觉之间,自家儿子的影响力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江长官您好,我是王惊云。”
“王董,您好!”
两人都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先礼貌的握了一下,紧接着江长官的目光落到了王虎身上。
“我本来是在京城配合孙律师执行任务,听他说涿州这边似乎有个黑恶村霸的大案子,便叫上郝署长一起过来看看,现在有人能说说情况吗?”
“能!我来说!”
杨培刚第一个从人群里跳了出来。
“我是杨家村的村民,王虎他们从十年前开始,就经常来我们村抢牛抢羊,看见喜欢的就拿走,从来不给钱。”
“你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不给钱了!”
王虎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下意识的就出口否认。
话音刚落,人群里飞出一个臭鸡蛋,啪一声砸在他的额角上。
“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还狡辩——前年,就是前年,你抢了我们家的三头猪,那可是我儿的学费啊,就是因为你,我儿考上大学都去不了,只能去京城打工,呜呜呜……你陪我儿前途!”
门口挤进来一个妇人,她身后跟着周围七八个村的老弱妇孺。
伴随着她一声哀嚎,菜叶子,烂泥,鸡屎牛粪臭鸡蛋,跟下雨一般砸向了看台。
王苍云和封缙赶紧护着王惊云和其他几个家主往旁边躲。
“前年我家整整一片枣儿,全让王天霸带着那些小混混祸害了,一分钱没卖到,还倒贴十万块,要不是村长救济我,我都只能去跳河。”
“你们这算什么,我那可怜的老爹啊——要不是王天河带人把我买拖拉机的钱抢去喝酒,我老爹也不至于用不起药,活活拖死在医院呐。”
“我们家伢子,就是弄脏了他们王家人的裤子,就被活生生打断了腿。”
“我叫杨元虎啊,我叫杨元虎,就是因为和王虎重了个虎字,硬生生要我改名字叫杨元猫,呜呜呜……我们杨家的列祖列宗地下有知,不会原谅我这个不肖子孙的!”
“丧尽天良啊,这日子没法过了,长官,刚才谁说有长官是吧——求求您收了王家的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
王家的家主们都惊呆了,这么多人跑来伸冤的事情好像只有在电视里才有吧。
他们纷纷让出了桌子,成一条线似的挤在高台两边,瞪圆了眼睛看着台上的人。
“既然你们遭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欺压,为什么不报警?”
江长官平静的问道。
“报警?报警没用啊,长官,报警没用,乡里的警察和县里的警察都跟他们是一伙的!”
村民们绝望的大喊道。
杨培刚跳上台子,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江长官。里面正在播放一段录音。
“您好,是乡警察署吗,我们要报警。刚才有一群人拿着武器跑到我们村子里来又大又砸……”
“哪个村的?”
“杨家村。”
“我是问你拿武器的人是哪个村的?”
“隔壁王家村的。”
“那这事儿不归我们管,你们找别人吧。”
“……诶,等等啊!我们不是想让你们帮忙,刚才我们还手的时候已经把他们都制服了,就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什么!你们打了王家村的人,臭小子,你们完蛋了!我警告你们现在赶紧把人给我放了,等我们过去,要是发现他们被擦破了半块油皮,你们就等着蹲大牢吧!”
“可是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不能被动挨打吧。”
“那老子不管,王家村的人打你们可以,你们打他们就是不行!”
电话啪一声被挂断,周围鸦雀无声,乡警察署的胖子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杨培刚又点开另一个通话录音,这是打到县上报警的,虽然话没有说得那么直白,但意思也是大同小异。
王惊云站在封缙身后,这会儿已经顾不得生气王瞳搅了家宴,他那双眼睛如同刀子一般落在王虎身上,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掐死这老东西。
“嗯,人证物证俱在,郝署长,我看这件事至少是可以先立案调查的——覆盖这么多个村子,人数又这么多,影响很坏啊。”
江长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郝署长,后者脑门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连点头。
“我立刻成立专案组调查,保证落实到每一户每个人身上,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件不公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话,也请长官派人过来,监督我们内部自查!”
“好,就这么办——专案组这边让正义也派几个人进去,无罪就是我们民间的眼睛,他们办事我放心。”
江长官淡淡的点了点头,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王虎。
这货立马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他豪横的时候是真豪横,怂起来也是真怂,转眼之间,已经有尿液从裤管下面流了出来。
“太……太子爷,我错了……我……我不知道是您啊……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求您……求求您原谅我吧。”
他匍匐着去拉王瞳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