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对,一会打完这局咱们就走吧,你也早点回家。”
这局,我故意让了几杆,美东终于先于我把自己所有的球都打入落袋里了。最后一个黑8球,也越打越顺,一杆入袋。
“好啦终于搞定了你一局”美东很开心地竖起球杆,恨恨地说。
“哈哈,这局你确实打得不错。有准头。我把球和球杆收拾一下。我去跟于哥打个招呼。”
我向吧台走过去,于晨正在接待两个外国船员,跟他们用英文聊着。
我站在吧台边,看着他们,没说话。于晨倒完酒抬头注意到了我。
“怎么了海超有事”
“我们要走了,于哥。我明天出趟小差,过几天再见。”我小声跟于晨说。
两个老外看到我跟于晨在聊天,也友好的笑着向我举举酒杯,
我摆了摆手,说了句“k”
两个老外耸耸肩,翻了下眼,撇了撇嘴,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
“呵呵,他们在船上憋的,下来就想找人喝酒说话。”于晨笑着悄声跟我说。
“那我们走了于哥。”
“好的走吧,有客人,我就不出去送你们了。”
我告别了于哥,跟两个外国船员,也说了句“拜拜。”
两个人也争相朝我喊“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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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美东出门骑了车子。外面尽管寒风刺骨。但我俩还是感觉热乎乎的,打了一下午球,围着台子也走了不少路。
“明天用不用来送送你”美东笑着说。
“唉,这么近的地方送啥送啊两三天就回来了。去看看了了这个心思,不然每天想着念着。”我摇摇头,笑了笑。
“行,回来就过来报报到,”美东跨坐在车子上,掏出烟来点上,“这几天,刘超也该过来了,正好商量下什么时候去上海。”
“对,好长时间没看见刘超了。”
“对了,唐晓红前两天在学校还缠着我,非要跟着去上海。”美东吐了口烟圈,有些犯愁。
“去吧,就按男的处理,你俩一个床就行了。”我哈哈大笑。
“我才不跟她一个床呢,让刘超吧。我看她打听完了,知道刘超也去,积极性更高了。”
“真有可能啊,记得那年去赶集卖毛衫,老四就看出好像唐晓红对刘超有些意思。这一年多我不在,也不知他俩怎么样了。”
“刘超跟咱们不一样,稳,有啥事憋在肚子里,不说,猜不透。”美东把烟头丢进残雪堆里,“嗤啦”一声,烟头瞬间灭了。
“抽完了走吧。”说着我也跨坐上车。
“开路”美东先骑行出去了,我跟着美东也往外骑去。
“我今天拿了几盒烟给我妈,放在他们厂的小卖部,看看有卖的没。”美东边骑边跟我聊着。
“对啊,大姨在小卖部,有方便条件,看看效果怎么样。”
“嗯,我妈说,他们厂也经常来些南方的业务员,抽的都是外烟。”
“那太好了,大姨厂子那边比较偏僻,附近也没有商店,那些业务员如果买烟还真就得去小卖部里。”
“对啊,所以今天回去问问老妈怎么样,看看开张了没有。”美东点点头,挺有信心的。
“大姨挺支持你的,我都不敢跟家里说到底怎么回事,姐姐也挺帮你,真好。”我有些羡慕美东。
“哎呀,你有个六哥的支持就足够了,六哥真是太厉害了,对你太好了。”美东提起六哥也是一脸羡慕。
“哎,海超你说,我们二三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还能像现在这么好吗这样经常在一起玩吗”
“当然会,二十年我们多大了我三十七,你三十八,可怕啊,马上四十岁了,快成我爸那个年纪了。”
“哎呀,再过三十年的话,我四十八,你四十七,这不成老头了”美东算着算着,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唉,这么一算,人这一辈子过得也挺快的,没几十年蹦哒头儿。”我这样一算,感觉到一切都很灰暗了。
“我估计到那会儿,我们的孩子也差不多比我们现在大了。我们还不老干嘛哈哈”美东接着往下分析,畅想。
“对啊,我们俩每天还是见面,不过是从家里拿着马扎子去找你,去楼下晒太阳哈哈”
我和美东一起大笑起来。
到了美东家门口了,我们准备分手了。
“不是明天晚上才走吗白天没事还过来找我玩吧,他们都还没放假,我自己也没事。”美东再胡同口停下车子。
“行,我明天看看家里不安排我什么事,我就过来找你。不行再去摆摆摊。”
“摆摊就别去了,来不及。不过也行啊,你直接可以上车走,我自己回来就行了,对,也不错的注意。”美东算了算也是个挺不错的主意。
“那我回去了,明天再聊。”我挥手告别美东,一个人往家的方向骑去。
家门口原来灯火辉煌的工地,已经停工了,黑漆漆的一片。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工人们应该早都回家过年了。
又是一年了,年对于中国人太重要了,不管离家多远,都要想方设法回到生养自己的那片土地。
这种有着厚重仪式感的年,就牢牢地凝聚了中国人的心。
中国人的年对亲情的维系和传承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反过来,这种代代相传的亲情也给中国人的年赋予了厚重的文化内涵。
我想起了去年在二叔家过的年,置办年货,上坟,磕头拜年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