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们的话,这老家真不怎么样,因为有你、小义、堂兄他们,还有刚回去的郝超,所以我感到挺好的,挺开心的。”
“嗯,老家条件太差,所以咱好多同学,使出吃奶的劲也要考大学,考出去,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点了点头,“以前不太知道,但上次跟班长聊过后,也理解了很多同学为什么能那么拼,我真是比不上他们的劲头。”
“咱算好的,尤其你,还在外边。我也是非农业户口,老爷子当兵转业就是公家单位,不用担心以后种地吃苦。”老黑不停地夹着花生米,也不停地跟我聊着心里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都去上大学,谁当兵?谁保家卫国?”老黑挺直了腰杆,显然给自己找到了很充足的理由。
“对啊,没有后顾之忧,学习劲头就不大行。”我又疑惑地问:“不过一般老师的孩子学习都好,你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了初中班的女学霸,她父母就都是老师,听同学说过,好像母亲还是英语老师,怪不得英语滚瓜乱熟。
“没错啊,老师家的孩子学习是挺好啊,我姐不上北大了吗?”老黑又开始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一时无语了,问他自己,他把话题扯到姐姐那去了。
八十六
在老黑屋里挤了一宿,我俩喝了一瓶味美思,睡得很香,这酒挺有后劲,想不起来我俩啥时候回屋睡觉的了。
早晨被尿憋起来了,睁眼一看。老黑依着床头在看书,“你早起来了?厕所在哪?”我问。
“醒了?出去直走,在院门右边那个小门就是。”老黑扭头看着我说。
回来后,左右环顾了一下,老黑自己一个双人木床,打扫的干干净净,一进门,靠窗台一张三抽桌,一把椅子。
往里是老黑的双人床,双人床的另一边是一个双门大立柜,大立柜往外一张长条椅。
长条椅往外,一进门的地方,一个立式挂衣服架,衣架上挂着老黑的黄军裤和汗衫。
“看什么书呢?”我问老黑。
老黑扶起书,把封面转给我看,《高山下的花环》。
“李存葆的吧?我家里也有一本,看了也好多遍了。”我一看就知道。
“对,我也看了很多遍。给了我很多精神力量,陪伴了我很多个夜晚。”老黑说,“睡不着的时候就看一会,不知不觉就睡了。”
“起床了,吃饭,回学校。”老黑也起来穿衣服了。
我把衣服架上的黄军裤递给他。
老黑带我去洗了脸,没牙刷,刷牙就免了,回学校再说了,跟老黑要了杯水,漱了漱口。
老黑妈妈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早餐,很丰盛。煮鸡蛋,馒头,炒的咸菜丝,苞米面粥。
“妈,你早晨炒的咸菜丝?昨天忘了炒,想想让海超来了就吃炒咸菜,确实不太好。”
“来吧,赶快吃了,上学屋吧。”老黑妈妈笑着催促着。
“早,大姨,让您费心了。”我跟老黑妈妈打招呼。
“睡得怎么样,海超?昨天没喝多吧?”老黑妈妈问着,“看样没问题。早晨起来我看看收拾得都挺干净,地也扫了。”
“睡得挺好,一觉到天亮。”我回答,自己心里话,“昨晚还收拾的挺干净,怎么一点没印象了?”
“吃吧,海超,我妈炒咸菜丝一绝,我就是跟我妈学的。”老黑招呼我吃饭。
“是吗?那我得赶紧尝尝。”我拿起筷子夹了一些。
“你们吃着,我去找两个瓶子,给你们多装点炒咸菜丝。”老黑妈妈说。
“哥,海超哥早。”玲子背着从里屋出来。
“吃饭了吗玲子?”老黑问。
“我吃过了,上学去了,海超哥再见。”
“再见玲子。”我挥手跟玲子再见。
“吃饱喝足了,我们也走吧?”老黑问我。
我点点头,起身准备找老黑妈妈告别。
“我用块布分别包了包,别打碎了。”老黑妈妈提了个布兜过来递给老黑。
“行了妈,俺走了。”
“嗯,走吧,我收拾下,一会也去学校,今天没我的课,晚会儿去。”老黑妈妈跟老黑说着。
“大姨,谢谢,再见了。”我躬身跟老黑妈妈道别。
“以后常来。海超,跟老黑好好相处。让他少喝酒!”老黑妈妈送出门叮嘱着。
“好的,一定,回去吧大姨。”
“嗯嗯,走吧。”老黑妈妈站在大门外跟我们挥手。
我跟老黑推着自行车出了胡同口,才上车。我往后看了一眼,老黑妈妈还站在大门外看着。
“你头前带路吧,我不知道怎么走。”我跟老黑说。
“路好走,往南走到前边路口,往正西,一直骑就到咱们学校的镇街了。”老黑指着路。
“骑多久?”我问。
“也就二十分钟最多。”老黑一边骑一边回头说。
“哦,对了老黑,从咱学校骑到青山镇多长时间?”
“那远了,得有近二十公里。你去青山干什么?”老黑问。
”我下午得去看看大哥。”我回老黑。
“不是昨天刚见了吗?还去干什么?”老黑不解地问。
“哦……”我犹豫着说不出话了。
“有什么事还瞒着我?”老黑回头问我,“靠边点海超,前边有辆牛车过来。”
过了牛车,老黑跟我并行骑着,“海超,到底什么事,跟我说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