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恐怕只有寻仙一人最为轻松,端着云霞观的香茗,细细品着,感觉味道还不错。
别人的眼中,皆以为她是个恬静的小姑娘,实则她信奉的原则是强者为尊,按着她的性子,把武当的几个人全都打个半死扔出去才好,哪用费那么多的口水。
这边,云中子缓缓睁开眼,对虚木虚清说道:“二位道友,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今日令高徒在我云霞观受重伤,实乃其年轻好胜,性格冲动,贸然出手所致。但事情既在我云霞观发生,本门自当不会推卸责任,待会儿奉上丹药,助其痊愈。至于玉虚观众人,来者是客,只要他们一日在云霞观,我就要保他们一日周全。这些道理,即便说破天,也不会理亏。”
“好,很好,看来云霞观是存心与我武当为敌了。”虚清捏紧手中宝剑,把一张名片扔:“你睁大眼睛看好了,天下人还会不会说你云霞观占理?”
云中子接住名片一看,顿时涨红了脸,只见上面写着:“玉虚观王大师,经营:捉鬼驱邪、丧葬白事……”
他把名片又递回给王初一,说道:“这……这……”他心想:好个王大师,你这不是辱人门派在先么?
云中子底气也没那么足了,面对虚清的指责,不知如何开口。
始作俑者王大师收好名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远超他的意料,强撑笑脸说:“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武当的两位高人,要不,我吃点儿亏,赔你两万块医药费怎么样?”
虚木眯着眼:“你说呢?”
林骁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了,云中子出于门派考虑,不能无视武当这个庞然大物的威压,随即挺身而出,直面武当两大长老。
“不论前因种种,人是我伤的,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吧。”
虚清立即拔剑,说道:“有种,今天这场,就别怪老夫以大欺小了。”
这话一出,就相当于把云霞观撇开,结不结盟稍后再说,但对方都承认这是武当和玉虚观两家的恩怨,你云霞观再插手就显得不地道了。
云中子确实无法再作辩解,只能默默退开,雾凇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渺子按住,也退到边上。
众人皆退,寻仙却轻移莲步,到得场中,旁若无人的对林骁说道:“是要动手了吗?”
林骁知道她的意思,只要他敢点头,寻仙下一秒就能出手把这些人打残,林骁就怕她手下没有轻重,最后无法收场,便说道:“没事儿的,我能应付。”
两人的对话,武当几人眼里却是另一番味道,那就是极为傲慢和目中无人的味道,虚清气的一刻也等不及,指着门外,咬牙切齿只说出一个字:“请。”
林骁平静的一拱手,也说道:“请。”
很快,门前广场聚集一干云霞观门人。
云中子和诸位长老走在前,其余人分列四周。
王初一还在寻仙旁边念叨:“林骁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去拼了。”
寻仙轻声说:“放心吧,若真到了不敌的关键时刻,我会出手的。”
云中子也还在为挽救林骁做最后的努力,朗声道:“虚木道友,既是比试,还望点到为止,东亭子道友毕竟年轻,你方只一人出手便可。”
虚木想,他兄弟二人随便哪个出手,难道还拿不下一个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正欲答应,旁边的虚清抢先说道:“谁说是比试?这是在为我那可怜的师侄讨回公道,你要说成是寻仇我都不会介意。不过,我们也不会欺负一个后生晚辈,正好我们双方都是三人,一人一场,无论输赢,斗过即罢。”
约战三场,虚清连输赢条件都不提,明显是吃定对方,想在比斗中让玉虚观几人付出惨重代价。而打三场还有个意思,那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仅仅只是林骁一人。
林骁如何不知对方险恶,只是生怕王初一受伤,便说:“我还有个条件,若是一方胜了,还可以重复出场。”
“行,没问题。”对方答应的也快,虚清心想:难道我还会给你机会站起来比斗第二场么?
云中子只能当中间人,说道:“既然如此,请问双方先派谁出场?”
“我先来。”这边林骁当仁不让,王初一和寻仙也没有异议。
虚清正待出场,却被虚木拦下:“武当乃名门正派,欺负晚辈,传出去不好。”旋即对女弟子点点头,说:“婉儿,你去。”
虚清思虑片刻,收回长剑退到场边,那女弟子给虚木行了礼,大方利落的走出来自报家门:“武当洛小婉。”说完,拔出佩剑,剑身映着夕阳的余晖,仿佛笼罩一层红色光晕,煞是好看。
林骁瞧着女子一身t恤休闲裤,哪里像是来搞门派争斗的人,平常见了,多半要以为是哪个大学的在校学生呢。
可见她那坚毅的眼神,开锋的利剑,林骁满是疑问:这样乖巧可人的女孩,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好勇斗狠的来干嘛?莫非被门派洗脑了?还是这女孩本身就是争名逐利之辈?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洛小婉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说道:“林兄还不选择兵器?待会儿可别怪我剑下无情。”洛小婉是武当的俗家弟子,故而不对林骁以“道友”相称。
她从小酷爱武术,家人送至武当开办的武校习艺,因天资出众,剑法领略远超常人,被虚木虚清看中后收入门下,和刚才被打伤的弟子奚长伊配成搭档,要培养他们继承两仪剑法的衣钵。
场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