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神洞府,林骁哪里敢耽搁,朝着监狱一路飞奔,心中暗道侥幸,若不是端木青龙出手,此时只怕早已魂归地府了,以后万万不可再轻易离魂。
火急火燎的赶回监狱,看到寝室里众人都在熟睡中,床上的“自己”也与他们一般无二,这才松口气。
坐回床上,对比着肉身姿势平躺下去,突然被一股吸力拉扯,眼前发黑。待重新睁开眼睛,又看到无比熟悉的上铺床板,他用手握拳,找回了身体实实在在的那种力量感,发现身体并无不适时,终于心安。
本来有着满肚子话要和老王说说,可王初一嘴里欢快的鼾声,让他止住脚步,也闭上了眼睛。
“喂,醒醒,林骁,醒醒。”早上起床铃响完了,林骁仍然没有动静,温雪峰喊了两遍都没喊起来,吓得王初一又是摸脉,又是翻眼皮儿,检查过后发现并无大碍,就是疲劳过度而已。没有办法,老王左右开弓,连着抽他两个大耳巴。
林骁突然坐起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发现是老王在面前,顾不得其他,拉着王初一的手就说:“老王,老王,昨天太神奇了,我遇到……”
话还没说出来,王初一抢白道:“你小子梦到什么不想醒过来?还有几分钟就集合点名了。”林骁这才看清楚,监舍里好几个人都围在旁边盯着自己,意识到刚才差点儿说漏嘴,也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迅速整理床铺,洗漱。
图书室,找到个角落,假装整理图书目录,林骁就迫不及待的给王初一讲了昨天晚上遇到的离奇事儿,就连王初一听了都咋舌。说:“你小子是不是天生就招这些东西?还真就遇到阴差了,居然还和山神打了交道,只是可惜我那精血,哎。”
林骁一惊,说道:“老王,你说那精血对精怪是大补之物,那山神会不会循着我来的路线,把你一身的血吸干?”
王初一摇摇头,说:“没那么容易,这修道之人的精血,最为神奇。平时根本看不见,摸不着,他是融入个人自身修为中去的,哪怕他抽干我的血,也逼不出一滴精血,它需要修道之人自行调动全身修为、精气,才能凝练出来。再加上浩然天地,正道为公,天下道门同气连枝,若是有精怪敢干出毁人道基,夺人精血这种邪门歪道的事情来,全天下修道之人就要集中力量对其讨伐。所以,他们一般都是开出极大的条件和别人换取精血。但修行之人,最看重的就是修为,要拿出打动别人舍弃十年苦修的条件着实不易,故而在精怪眼里精血才异常珍贵,足以抵得上救你一命。”
“原来是这样。”林骁又问:“我被那两个阴差认出来了,怎么办?”
王初一说道:“这个有点儿麻烦,若是你将来魂归地府,怕是少不得吃些苦头。”
林骁问:“那我怎么办?”
“怕什么?”王初一喝道:“只要你是活人,他就不敢拿你怎么办,一切天道为公,阴间人不得插手阳间事。再说了,你若入道门,修的一身道术,百年之后,还怕了他们不成?”
林骁看老王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又想起昨夜端木青龙喝退两阴差的神威,也憧憬着自己何时能有这一番修为。便扭捏着向王初一说道:“老王,你既然帮我完成心愿,我也绝不食言,我,我愿意拜你为师。”
王初一笑的脸上都起褶子:“这就对了嘛,以后你就知道,我这么好的师父,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林骁看他又不正经起来,也开个玩笑:“老王,既然我都答应拜师了,你还是讲讲咱们到底是何门何派?不可能这个门派就我们两个人吧?其他师兄师姐呢?”
王初一叹口气说道:“可不就是我俩……也罢,干脆我给你讲讲老黄历,也让你知道咱们一脉的由来。之前讲我是我师父捡的,一点儿都没骗你,我师父就是个游方道士,他那身本领也是跟另一个游方道士学的,也就是他师父,我师祖。听师父讲,师祖是正儿八经茅山宗弟子,道号玄阳子……”
话说这玄阳子,也确实了得,自幼在茅山祖庭修习道法三十余年,然后下山入世,凭着一把七星宝剑,在乱世中降妖除魔,闯下赫赫威名,年纪轻轻就被人称作玄阳真人。
玄阳子正义凛然,凡事仁义为先,有次下山,遇到一个种地老汉被厉鬼所伤,命悬一线,便施展续命手段为其吊命,然后返回茅山,拿了宗门至宝续命草给这老汉服用。
人是救回来了,可宗门上下无不震怒,这起死回生的宝物,就这么给一个无关紧要的种地老汉用了?大家都想不明白,非要玄阳子给个交代。
玄阳子也硬气,坚持不肯认错,说人命当不分贫富贵贱,救皇帝是救,就普通百姓也是救,这颗续命草用的值得。
最后气的茅山一脉收了他的宝剑,拿了他的行头,直接把他逐出宗门。本来到这儿,玄阳子和茅山就没什么事儿了,可玄阳子一身刚正之气,向来恩怨分明,茅山宗养他教他,这就是他的家,既然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颗续命草,那好,天南地北,我给你再寻一株来就是。
于是,玄阳子走遍八方,花费数年时间打听到,在华山通天峰就生长着这么一株续命草。
匆匆赶到通天峰下,玄阳子饶是修为高深,都惊出一身冷汗,千丈山峰笔挺的直插云霄,抬头望去,山腰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顶,且四周尽是悬崖峭壁,连上山的路都没有。而山峰侧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