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二龙山这一路。忻州官军从下午到黄昏整整攻了两个时辰,奈何那二龙山山势太险,只一条山路被滚木礌石封死,其余地方搭云梯都委实上不得。四位都监见天色已晚,程子明已经草草修好营寨。便请天锡传令权且退兵。
忽听二龙山上,号角长鸣;大军涌下,分作左右各有一军杀出。左边当先一将,浑身红色披挂,正是神火魏定国,前队乃五十辆火车,车上都满装芦苇引火之物。五百神火军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右边当先一将,黑盔黑甲正是圣水单廷珪,前队五百圣水兵,五十辆水车。
五百神火军葫芦中一起放出烟火,更兼火车上火龙pēn_shè,官兵所当人马,多被烧死,余者四处乱窜,亦有被烟熏盲双目,不辨东西;五百圣水军齐压水车,喷出毒水味道令人晕眩,沾肉便烂须臾见骨中者皆痛呼不止满地翻滚。官军大骇,队伍大乱,魏定国、单廷珪乘机指挥部下军马,掩杀上来,四位都监如何抵挡?只能带队溃逃。此刻程子明刚刚带两千兵草草筑起营栅,个个累的筋疲力尽,哪里有人布置防御?此刻见到乱兵山崩也的冲回,哪里喝止的住?盖天锡也没了奈何,只得随大队奔逃。
魏定国、单廷珪二将带一千人马前阵掩杀,后面是柴进,曹松,黄信三位好汉带两千兵紧随其后,柴进虽武艺不精,此次也亲自挺枪出阵厮杀,那黄信一口丧门剑舞得风急云旋,曹松一支方天画戟正似蛟龙闹海!官兵叫苦连天,弃了刚立好的营寨,抛戈弃甲落荒而逃。那曹松见远处一敌将策马奔逃正在射程之内,心想初到梁山若无功劳岂不让人小看?便取背后硬弓,一箭射去,那敌将翻身落马!正是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官兵更加惊乱,几个亲兵上前抢了陈翥遗体飞逃。柴进见官兵军阵彻底崩溃,便让黄信回去好好把守二龙山,自己亲带曹松与水火二将,紧紧追赶盖天锡大队不放,追到丁字坡时,日已昏沉。
原来那刘广已经得到沂州府官兵大败信息,众将皆惊。刘广道:“不妨,届时我拦住二龙山敌军,接盖安抚人马。召庄主只管带兵猛攻丁字坡敌寨,此刻天已经黑了,他那弓箭便威力大减。定能攻破。”众人领命。于是刘广,刘麒带一万人马严阵以待,召忻夫妇带三万人马开始攻寨。
不多时见盖天锡溃败兵马大队涌来,刘广命军士们分开两边让天锡过去,喊道:“盖安抚你可将兵马整顿好,你我一起出战梁山贼寇。”,天锡应了,这才有了立脚之所,急忙命三位都监整顿队伍,申明军纪。刘广看官军将要过尽,指挥队伍射住阵脚不提。
再说召忻大队人马涌向丁字坡土闉,虽然月明,毕竟不比白日,但见官军黑压压一片而来,车阵内的梁山军汉个个心慌,庞万春便道:“诸位不可惊慌,我等夜色看不清,敌军一样看不清,我等只需火箭暗箭轮番射,定能破之。”,梁山弓箭手依言,第一次射火箭,第二番射暗箭,第一番火箭落地,地面便照亮不少,第二番暗箭正射在敌阵之中,但听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几轮射吧,官军又退了。
那刘广截住盖天锡,略略聊了几句军情,刘广道:“不妨事,那毒水和火油都有限,此刻想来没什么威力了。我两军可排犄角之势应敌。”,盖天锡点头,二人回去各自布阵。
不多时,柴进人马追到,柴进见官兵变得有序,又看到刘广盖天锡都在,心中暗赞刘广临阵不乱之才,心生一计,打马上前道:“刘将军真是辛苦,刚回兖州,又到这里。”,刘广冷笑道:“为国剿贼,也说不得。”,柴进笑道:“真个为国剿贼,怎么瞒着消息不告诉盖大人?”,刘广虽久经沙场,然而机变则远不如希真永清,忽然被问到要害,心中一惊,又看到盖天锡看自己,更是慌乱。不由只说几个“胡说!”,便说不出话来。柴进笑道:“小可自然胡说,只是阁下敢不敢当着盖大人的面说,朝廷并没有和梁山议和招安,朝廷大军未曾退出头关水泊?”,刘广知道这是抗旨之罪,哪里敢答。柴进又对盖天锡道:“盖大人明鉴,今日你打不下二龙山其实幸运,否则我梁山若是反悔再战,这破坏朝廷停战大计之罪大人不免有份了。”。
各位,那盖天锡何等聪明之人?听了柴进的话,看了刘广的慌乱,心里便明白大半,他一直有个疑惑,为何祝永清愿把打下二龙山和青州的头功让他。这前后一想不由心中大怒。铁青着脸对刘广说:“刘将军,适才探马来报,有贼人袭击沂州,我回去救援,这点点毛贼就交给你了。”,说罢也不理会刘广,带本部军马直奔沂州去了。
柴进见盖天锡走了,笑对刘广父子道:“刘将军听我良言,速速回兖州去。否则今日之战就算胜了,日后有人参奏就不好看了。”,刘广怒气塞胸,大喝道:“奸贼,便是我日后被追究落职,今日也要宰了你!”,一挥大刀,全军突击而上……
各位看官,先不提丁字坡这一场厮杀,只说定风庄里面,林冲队伍连续杀退了猿臂,正一,定风三路乡勇官军,梁山几千兵马结成圆阵,盾牌手在外防备。虽损失不小,但也未被官军击溃。正这时只见碉楼上忽然再次灯火通明,有人大叫道:“梁山贼寇看好,等到天明你等都是这般下场!”,大众抬头望去,但见李忠和几十名被陷地鬼户捉住的军汉首级被挑在竹竿上,周围灯笼照的通明。梁山将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