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宾客后,沈余亭将林夏带到休息室。
“你干嘛?”
林夏看到沈余亭正在反锁门,顿时生出防备。
“这么看着我,还怕我吃了你?”
沈余亭反锁好门,转身过来,斜靠着厚重的门墙,冷冷盯着林夏讽刺道,“可惜,我对你没兴趣。”
这不是沈余亭第一次对林夏说这种话。
曾经,林夏刚嫁进沈家时,几乎每晚林夏都被沈余亭赶出房间,每晚都会被沈余亭冷冷嘲讽。
但没想到,现在再听到这种伤人的话,林夏心里居然还是非常难受,就像一根刺狠狠刺进心脏,拔不出来,梗在那里只剩疼痛。
“我对你更没兴趣。”
林夏狠狠白了沈余亭一眼,说完便走到沙发前坐下。
一抬眼,才看到宽敞的休息室内,靠里的墙边挂满了两排琳琅满目的礼服,各种风格样式都有。
林夏心下一怔,又不自觉想起当初在许家慈善晚宴的那一幕。
她的礼服被红酒弄脏,沈余亭带她去休息室更换礼服,隔着门帘,她在里面脱礼服、穿礼服,却和沈余亭一样,两个人都被微小的暧昧弄得脸红心跳。
“你带我来……是换衣服?”
林夏蹙了蹙眉头,斜眼看着沈余亭。
“看来你不笨。这礼服很多,你自己选吧。我等你。”
沈余亭并没有做过多解释。
“我不换,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林夏再一次提出自己要离开的诉求。
可沈余亭的态度,比她想象中更强硬:“别逼我发火。今天是沈家主场,你身为沈家少夫人,刚才已经让沈家丢了一次人了,现在你还要走!你是不是非得让沈家把脸丢尽!”
林夏听见自己心跳猛地撞了两次胸腔。
她有些不舒服的看着沈余亭,漂亮的眼眸闪过暗讽:“那你就不准备问问我,我怀的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还有,你瘫痪的时候我到底有没有出轨?”
林夏故意试探沈余亭的想法。
“闭嘴!”
沈余亭暗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阴鸷。
然后他猛地站起身,垂眸斜斜的看了林夏一眼,道:“你快点换,我出去等你。”
“砰”——
沈余亭将门狠狠一摔,便走了出去。
林夏望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拥堵。
所以,沈余亭其实并不是相信她,只是因为不想丢沈家的脸,才对她这么宽容?
林夏自嘲的弯了弯唇角,不打算多想,开始去挑选礼服。
身上这件被刚刚那几个泼妇扯出了好几条口子,还有几串手工珠串也都凌乱的落在裙摆上,看起来非常狼狈。
想想也是,若是自己这副模样离开晚宴,指不定被那些媒体写成什么样子。
本来还有些酸涩的心,稍微回甜了几分。
最后,林夏随意选了一件白色修身绸缎礼服,与先前的黑色礼服相比,这件绸缎礼服不仅修身优雅,也格外的衬托身材、肤色,让林夏整个人气质显得更加空灵干净。
换好礼服,林夏又在休息室补妆,整理头发。
沈余亭在休息室外等林夏,没想到许美合突然找过来。
“余亭!”
许美合几乎是飞扑过来,沈余亭还没反应过来,许美合就已经冲到他怀里,两条细长的的胳膊搂着沈余亭的腰,脸紧紧贴在沈余亭的胸膛上,“余亭……我找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见我?”
沈余亭挑了挑眉,几乎下意识就推开许美合。
这里是公众场合,四处都人来人往,说不定下一秒就有人看到他正在和许美合拥抱。
林夏才被几个泼妇泼了脏水,沈余亭不想自己的事再影响到沈家,更不想影响到自己。
“美合,这是公共场合,你注意影响。”
沈余亭退了两步,与许美合保持恰当的距离,然后看着许美合微微发红的眼说道。
许美合又急又气,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余亭,你是不是还因为刚刚林小姐的事心情不好?我知道,你很在意沈家形象,可是让沈家丢脸的人不是我,余亭,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漠?”
尽管许美合说的楚楚可怜,眼睛都随着说话变得湿润,沈余亭却没有一点心软,反而因此觉得心烦。
他皱起眉头,冷冷看着许美合,眸里不带一丝光亮:“如果你是来让林夏罪加一等的,那确实没必要。关于刚才林夏被污蔑的事,我会查清楚。你走吧。”
许美合被沈余亭锐利如刀的眼神看的心头一怔,一阵毛毛的惊悚感迅速传遍全身。
难道,沈余亭知道是她在背后找的人?
“余亭,”许美合挤出笑脸,再次亲昵的挽住沈余亭遒劲有力的手臂,撒娇道:“余亭,我错了,我没有污蔑林小姐的意思。我知道,你心疼她,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可是,我也是在乎你、担心你,所以才想来关心你呀。”
沈余亭面无表情的把自己手臂从许美合手里抽出来,看着许美合明亮的眸子,沈余亭语气非常凌厉:“既然如此,那你就懂事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如果不是万分确定沈余亭确实还处于失忆阶段,许美合几乎要怀疑沈余亭想起了什么,才会对她这么凶。
一阵委屈的热泪袭来,许美合格外哀怨的看了沈余亭一眼,就捂着脸,哽咽着跑开了。
等离开沈余亭的视线范围,许美合才不疾不徐的停下脚步。
“贱人林夏,又坏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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