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
沈余亭微微挑眉,嘲讽的看着林夏。
林夏捏紧拳头,表情倔强:“别客气,尽管算,我绝对不会欠你。”
沈余亭深邃的眸子以极快的速度黑沉下来,里面仿若冰霜冷冻般淬满了冷意,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染上令人咋舌的寒意,那张本来性、感的薄唇更是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配上他此刻阴冷的表情,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一秒,全身僵硬的林夏听到沈余亭阴恻恻的开口:“我伤了三年的腿,你根本还不清。”
“叮”——
电梯到了负二楼,门刚一打开沈余亭就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林夏望着沈余亭高大挺拔的背影,怔怔看了半天,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卡在自己喉咙里,除了发出滞涩混沌的音节,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电梯内平复了好一阵子心情,林夏才整理好表情,走到已经启动的迈巴赫面前。
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她才发现后座并没有沈余亭的身影,再看开车的人,居然不是王恩,是沈余亭本人!
“王恩呢?”
林夏皱起眉,下意识的问道。
安静密闭的车厢内,虽只有她与沈余亭两人的存在,林夏却明显感觉到空气正在慢慢变得紧张沉重,比刚才电梯里的还令人窒息。
“你的丈夫就在眼前,却习惯去问其他男人。林夏,真是你的风格。”
沈余亭一手轻握着方向盘,一手车窗沿上随意的放着,有种不羁的散漫感。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夏无语的抿了抿唇瓣,解释道。
沈余亭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说:“坐前面来。”
“我习惯了坐后面。”
沈余亭突然拔高声音,语气重了许多:“我是你的司机?前一秒不是还振振有词说要还清债务么——林夏,在你身上我可没看到一丁点林家人的羞耻感。”
他好笑的转过头来,对上林夏微微颤抖的眸子:“要知道,当初你父亲可是跪在我们面前求原谅——”
“够了!”
听到沈余亭提起她的父亲,林夏突然咆哮一声,眼睛发红的瞪着沈余亭:他都已经去世了,你还要憎恨他么?沈余亭,你能不能放过我?你伤害我四年了,还不够么?”
沈余亭看着林夏红了的眼圈,心头一闪而过一丝心痛。
但也仅仅一闪而过,随后他便轻松的勾了勾嘴角,对林夏语气轻柔却又阴冷的说:“不够。林夏,是你惹怒了我,你要承担后果。懂么?”
见林夏拳头捏紧,全身都已经僵硬不堪,沈余亭轻笑一声,说:“给你一分钟,不坐到过来那你就滚下去。有多远,滚多远。”
林夏看了眼前方空荡荡的副驾驶,重重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然后拉开车门下车,打开前方车门坐了进去。
看到林夏系好安全带,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不敢乱动的模样,沈余亭憋了很久的心里终于涌出一股畅快的感觉。
很好,林夏。
就是这样,哪怕是厌恶,哪怕是挣扎不开,就这样一直待在他沈家,哪都别想去。
“你带我去哪里?”
看清楚不是回家的方向后,林夏警惕的问沈余亭。
“怎么,怕我把你带去卖了不成?”
沈余亭讽刺的看了林夏一眼:“就你这样,卖不出去。”
林夏被沈余亭持续羞辱着,她整个人却像麻木了一样,面无表情的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就是想通过羞辱她、伤害她来达到自己的发泄么?
林夏在心里一万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中了沈余亭的记。
车子,首先在一家高级餐厅门口停下。
门童早就自觉的守在车门前,为林夏、沈余亭打开车门后,又赶紧去泊车。
林夏站在沈余亭面前,面色冷淡疏离,除了外形出众、气质清冷与沈余亭格外搭调外,她看上去就像沈余亭的仇人。
“挽着我。”
沈余亭冷冷开口,却看都没看林夏一眼。
林夏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犹豫几秒后,轻轻拽上了沈余亭的衣袖,然后跟着他一起进了餐厅。
帅哥靓女,自然非常吸引注意。
但在高级餐厅用餐的人大多身份不凡,没有谁会像普通路人一样盯着他们看,何况刚才下车前,沈余亭已经丢给林夏一副墨镜让她带上,他自己脸上也同样戴着墨镜。
有墨镜做掩饰,一些对他们不熟的人根本认不出他们的身份,所以林夏才敢放心的跟沈余亭走进包间。
进入包间后,林夏立刻将脸上的墨镜取了下来扔给沈余亭,然后她严肃的看着沈余亭,问:“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吃饭。”
沈余亭故作不解的看林夏一眼,“你不饿?”
林夏皱皱眉。
她当然饿,中午没吃两口,下午茶也被他拦截扔掉,现在都快晚上七点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哦,我忘了。你中午没胃口,下午还吃了别的男人送来的下午茶,你当然不饿。”
沈余亭眯了眯眸子,讥诮的盯着林夏,然后便低头点菜。
林夏看着沈余亭垂眸的美好模样,心里的气憋着发不出来,非常难受,所以她只好一遍遍的咒骂:有的人表面长得人模狗样,心肠坏得很,不折磨死你不罢休。
沈余亭点完菜便看到林夏咬牙切齿的表情,挑挑眉,他故作关切的问:“怎么了?感觉你很不舒服?”
“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