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林夏用尽全力挣扎,可她那纤细如柳枝的手腕在沈余亭大掌内不仅纹丝不动,甚至约越攥越紧。
愤怒与羞辱双重加持,林夏那张俊俏的脸蛋又迅速涨红。
这时,欧阳墨也反应过来:沈余亭这是要把林夏带走!不行,现在林夏正是情绪复杂的时候,若跟他在一起还好一点,他能做到对林夏温柔安抚,若是跟沈余亭在一起,沈余亭绝对会和林夏吵架的!
要是林夏再受到什么刺激,那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光是想到林夏身上所承受的,欧阳墨就已经非常心疼了,他根本无法眼睁睁看着林夏被沈余亭从他眼前带走。
“你放开夏夏!”
欧阳墨乱步冲去沈余亭面前,用身体挡住他们。
“放开。”
沈余亭眼皮都没掀一下,冷冷的说。
“你要带夏夏去哪里?混蛋,你真以为你自己很威武霸气么?你给我放开夏夏!”
欧阳墨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英俊温和的脸随着他情绪起伏而开始涨红。
沈余亭冷笑:“我带自己妻子回家,欧阳先生,你有什么疑问么?”
这就是沈余亭,当他巨怒时他反而不会失控,只会用最冰冷尖锐的语言来刺伤你,因为他知道,这样伤人更疼。
“你——”
果不其然,欧阳墨被沈余亭这句话怼进心里,他竟无法反驳,因为他没有资格。
沈余亭是林夏的丈夫,而他呢?他算朋友还是算什么?
更何况,刚刚林夏才与他闹掰了……
“现在,欧阳先生不会——”
沈余亭再次含笑开口,没说完的话却被林夏冷冷打断:“够了!”
林夏深吸一口气,那张俊俏的脸蛋已经恢复清冷疏离,看上去就如冰山美人一样高冷,浑身散发着令人咋舌的冷意。
她先是看了沈余亭一眼,旋即视线落到欧阳墨身上,最后又转回沈余亭这边。
停顿两秒后,林夏才缓缓咧开嘴角,扯出一个极为伤感的笑:“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你不要再找欧阳麻烦了。”
看着沈余亭黑不见光的眼,林夏再次苦笑:“为了我们俩的事,欧阳已经够费心了。你还要怎样?”
……
四十分钟后,林夏坐着沈余亭被撞破车头的迈巴赫回到了沈家。
让她意外的是,这座先前还喧闹无比的豪宅已然恢复了平静,此刻静悄悄的犹如一座安静的城堡,那些啼笑皆非的吵闹全都消失不见。
那些林夏不想见到的人,也都不见。
大门处,管家挺拔的身影等在门口,等车身停稳,管家恭敬的上前来为林夏拉开车门:“少夫人,您回来了。”
晚上林夏跑出去时,管家没拦住林夏,心里担心的要死,生怕林夏出一点点事,现在看到林夏安然无恙,管家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
林夏心里却对管家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冲动之下跑出去,管家这时候应该已经在休息了,六十岁的老人还在为她的冲动买袋,林夏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管家,你去休息吧,今晚因为我的事麻烦你了。”
林夏客客气气的说道,心里还在计划,过两日要为管家和李嫂买一些礼物,算是弥补他们近日对她的照顾。
沈余亭也下车来,身姿挺拔,面色沉冷如水,吩咐管家:“你去休息吧,少夫人这边我来就好。”
管家没再说什么,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时整幢大宅内除了林夏与沈余亭,再无其他人在身旁,林夏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沈余亭,没说什么,抬腿往里走。
沈余亭拉住林夏衣袖:“去哪?”
林夏觉得好笑:“回去睡觉。不然还能去哪?”
话里带着几分埋怨的口气,其实说完林夏心里是有些后悔的,她跟在沈余亭身边思念,自诩自己也不是喜欢发脾气耍性子的女人,现在却在一次次与沈余亭的相处中,性格越来越冒失,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
别说沈余亭,就连她自己也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
因此林夏突然有些丧气,她垂下眼眸盯着自己鞋尖看,心里一阵又一阵泛起涟漪:“我不想和你吵架,我好累,我现在只想睡觉,可以吗?”
卑微带有讨好的语气,其实已经不像林夏的风格,沈余亭沉沉看了林夏一眼,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知道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实在让她受了委屈。
于是男人没有说话,只大力牵起林夏的手腕,沉默着往楼上走。
他走得很快,快到林夏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这样仓促的步伐下,林夏突然就想起从前她被他从车上丢下,她在雨中追着车尾那道光走的模样。
谁不是苦日子过过来的?这样过了二十余年,委屈与辛酸数之不尽,父母也都去世剩她一个,现在胡美玲突然告诉她,她是许家的亲生女儿。
林夏无法接受,也不想不愿不可能接受。
若许家无儿无女,或者现有的那个女儿与她素不相识还好,偏偏代替她做了二十余年许家千金的人是许美合,这个恨不得让她去死的女人许美合!
回头看到林夏咬牙切齿的模样,沈余亭诧异,松开她胳膊:“你在想什么?”
林夏冷冷看沈余亭一眼,冷笑:“我想什么你不清楚么?”
走廊处的碎片还未完全打扫干净,空气中甚至也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儿,不用想,林夏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