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三司稽查门。
胡怀玲一个人住在单间之中。
整整一天,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
房间的灯一直开着,她不能睡觉。
四周的墙上贴满了软垫,吃饭使用的餐具也都是小麦秸秆材料的。
胡怀玲在灯光下欣赏自己的钻石戒指。
十克拉全美方钻石。
冯浦和送给他的第一颗钻石。
每逢重要的场合,胡怀玲总是选择这颗钻石。
没有冯浦和陪在身边的日子,胡怀玲就靠这些钻石活着。
如果没有爱,那么钱也是好的。
突然,单间的灯暗了下来。
钻石没有了灯光的照耀,落得如同普通的顽石一般。
胡怀玲眉头紧皱。
显然,这唯一的好心情被打坏,她很生气。
主管财政的三司稽查门,难道你们没钱交电费吗。
真不知道我每年辛辛苦苦工作得来的那些钱,都被你们做了什么。
铁门哐啷一声被打开。
将天岚走进来。
胡怀玲反复欣赏自己玉手上的戒指。
怎么,将司长,这是要放我出去了吗。
这轻信他人谗言的毛病,也该改一改了。
胡怀玲优雅的起身,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看着将天岚。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可不像某些人,什么事情都没有。
将天岚抿着嘴,眼睛看着胡怀玲手上的钻戒。
怀玲,如果没有冯浦和,你会是一个好官吗。
胡怀玲一只脚刚要踏出房门,听见这话,停了下来。
将司长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冯浦和,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将天岚深吸一口气,将一只录音笔交给胡怀玲。
怀玲,我记得我们当初一起学习时,你说你会嫁给一个给你买珠宝的男人。
我等你的喜帖,等了三十年。
胡怀玲嗤笑一声。
将司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翻起陈年旧事来。
将天岚握了握胡怀玲的手。
低着头说。
怀玲,冯瑞泽去了你家,要把你亲手做的账目交给三司,他要用你,换他的父亲。
胡怀玲嗤笑一声。
将司长,这招反间计用的真是精彩啊,我差点就掉进你的陷阱里了。
什么账目,将司长真会开玩笑。
将天岚默默的走进胡怀玲。
怀玲,若是没有这件事情,我还可凭着我这微薄的身份,为你说上几句好话。
你醒醒吧,冯浦和根本就不爱你,他只是利用你。
胡怀玲气血上涌,一把推开将天岚。
他爱我。
他是爱我的,只要我听话,他是爱我的,他爱的只有我。
将天岚握着胡怀玲的肩膀。
怀玲,你醒醒吧,他的爱是有条件的。
他根本就不爱你。
将天岚眼睛里含着泪。
昔日同窗眼看着就要锒铛入狱,将天岚痛心疾首。
州长会来见你。
怀玲,你原本有一手的好牌,可惜。
将天岚皱着眉头,不再说下去。
胡怀玲喘着粗气。
不可能,不可能,我对瑞泽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胡怀玲愤怒的拍打着房门。
放我出去,我没有错,放我出去。
韩胤站在门外,听着胡怀玲的声音,缓缓的吐了一口气。
进去吧。
将天岚拉开门,胡怀玲瞪着韩胤。
你,你来干什么。
韩胤踏进牢房之中,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周围的墙。
这里的摆设,跟你家中放珠宝的房间很像。
只不过,这里没有珠宝而已。
胡怀玲手里捏着录音笔,狠狠的瞪着韩胤。
你来干什么。
韩胤抬起头,指了指胡怀玲手中的录音笔。
打开。
胡怀玲看着韩胤,咽了口水,又看看手中的录音笔。
不可能,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韩胤努着嘴。
你害怕了。
胡怀玲立着眼睛。
我害怕什么,真正应该害怕的是你们。
我是七州一级高官,无凭无据,你们敢逮捕我。
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参上你们一本。
韩胤低着头,双腿岔开,双手放在膝盖之上。
抬起头看着胡怀玲。
既然你不害怕,不妨听了听这录音笔里说了什么。
听听你一直死心塌地相信的人,到底是怎么出卖你的。
比起那些冰冷的钻石,好像自由和无罪,更可贵。
胡局长,想清楚了就交代,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韩胤起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快过年了,别死了。
门口的警卫点头。
胡怀玲坐在地上,举着手中的录音笔。
房间四周有些黑,按下录音笔的按钮,冯瑞泽和管家争吵的声音传来。
我要用这些证据,去换我的父亲。
胡怀玲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
她是一个妓女。
这些话好像一把尖刀,生生插进胡怀玲的心脏。
胡怀玲痛苦的闭着眼睛,带着钻戒的手捂着胸口。
这一切都是胡怀玲威胁我的,她引诱我,她逼着我收购其他集团。
她手上的那些钻石,都是她逼着我给她买的,她说要洗钱。
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胡怀玲才是罪魁祸首。
冯浦和的声音传来。
我和她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