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虽然感觉抢了微胖中年男子的生意,有些不好意思。
但握着裤兜里那一小叠钞票,即便没怎么数,估计也得有小一百了,便心中微热。
看了看手机,见还不到晚上八点,就给微胖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回去再取一批货继续来卖。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连续取了两次都卖光的陈志远,帮着微胖中年男子一起收摊。
通过聊天得知这微胖中年男子也姓陈,叫陈建国,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于是陈志远对其的称呼从大哥改成了陈大哥。
“陈大哥,不好意思啊!今天抢了你的生意,害得你只卖出一半的货。”
陈志远一边帮着陈建国收拾货物,一边抱歉地说道。
“小兄弟别这么说,你今天不但没有抢我的生意,甚至还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生意。”陈建国笑着说道。
看着陈志远有些疑惑的表情,便又开口解释道:
“小兄弟,你知道我一般晚上能卖出去多少货吗?”
“难道不能卖完?”
“哪能啊!
一般情况下能卖出去三分之一的货就不错了,我可没有小兄弟你这般有干这一行的天赋,我也就是趁着晚上这点时间,赚点辛苦钱罢了。”陈建国苦笑道。
陈志远闻言只能对其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为了感谢陈建国,帮着他把剩下的一半黄纸装上三轮车后,就帮忙推着一起来到了陈建国的店铺。
也在这大学城附近,只是没有在主要街道上罢了,店铺的名字叫“陈氏寿衣店”,是用一块黑底金字的老式牌匾。
里面虽然只有不到五十平米的样子,但却是在两排的货物架上摆满了物品,什么骨灰盒、寿衣、花圈、黄纸等样样俱全。
这还是陈志远第一次来寿衣店,本来以为这寿衣店只卖寿衣,没想到里面却有这么多的东西,让他开了眼界,不由得东瞧瞧西看看。
“陈大哥,你这店铺不错啊!什么都有。”陈志远赞叹道。
谁知道这马屁没拍成,却一下子拍到了马腿上。
“那是因为你没来过,要是多逛几家寿衣店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本来想趁着大学城刚建的人气过来开店,却没想到生意竟然如此惨淡,现在连以前的一半都不如,别说挣钱了,现在我都快交不起房租了,说不定哪天就得黄了。
要不然我也不会守着一个挣钱的铺子,晚上还要去摆地摊挣些辛苦钱。
......”
陈建国像是遇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把其中的苦楚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也就是遇到了陈志远,即便他不愿意做别人的倾诉对象,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还是耐心安静的做了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从此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这也和他农村老家的出身有关。
从偏远的山东农村老家,来到这个几百万人的二线城市,这种巨大的反差感让他从心底深处有点自卑。
所以才很同情是老乡的陈建国。
一直到陈建国絮絮叨叨的念叨了十多分钟,才算完事。
“小兄弟,今天大哥说的有些多了,别见怪啊!”
陈建国等念道完心中的苦楚后就恢复了正常状态,才反应过来今天说的话有些多。
如果是换做平常,他一个成年人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找一个小年轻来倾诉。
或许是同为山东老乡,再加上今天被陈志远那快速诡异的卖货速度给狠狠的刺激了一下,并让他摆摊的货物都跟着沾光,才有感而发。
......
辞别陈建国,回到他那个黄纸堆积成山的小屋时,已经快接近晚上十点。
不过这对待业青年的陈志远来说倒是不算什么,他写的工作本来就很晚才睡,十点以前睡的记录屈指可数。
来回扛了三次的黄纸,让难以下脚的屋内终于开辟出了一条仅仅一人侧身通过的窄道,睡觉的单人床上也给清理了出来。
不过那也只是占了满屋子五分之一不到的量,看来这晚上摆摊卖黄纸的活还得继续才行。
电脑桌上也堆满了黄纸,把笔记本上写的敲到电脑中的事只能延后。
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他的经历。
一天的大学生活到是没什么,就是晚上摆地摊卖黄纸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
每次都是十几分钟就卖光,卖的快不说,来买东西的人也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太,这是陈志远细心观察后得出的结果。
这些老头老太太大部分还都是从陈建国的那个方向直接走过去的,连看都没看陈建国摊上的黄纸,就直奔他的摊位。
按理来说,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摆摊新人,什么都不懂,即便自认为有点小帅,但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魅力才是。
唯一的理由便是摆摊卖的货物和陈建国的有所不同,才吸引来了大量趋之若鹜的客户。
他手中的黄纸是地狱十九层中那个名叫小红的红衣女鬼打赏的,而陈建国的黄纸是人间做的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想,陈志远打算等明天晚上摆摊时试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毕竟是他本人有干这一行的天赋,还是卖的货物有问题要搞清楚,否则会影响他以后所做的决定。
如果是他本人有干这一行的天赋,那么以后真的可以借此开辟出除了写之外的第二职业。
即便他再热衷于写,也得生活吃饭不是。
只有没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