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回到住处。这座吊脚楼现在专属于他,巫郎所有。他的屋子对门就是陈唤儿的房屋。
山寨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唤儿是巫郎的女人,所以哪怕两人住一间屋子也不算稀奇了。
山里人所议论更多的是白头领是不是也要成为巫郎的女人,如果她嫁给巫郎,那么她和陈唤儿究竟谁做大呢?
巫郎本领通天,所用兵器均是蚩尤神所赐,所以他才能在盘蛇岭上远距离击毙敌人,据说他使的是“流星枪”,能pēn_shè出一种快如流星似火舌的飞弹,指谁谁死。所以,巫郎乃是天下第一神人!
这样一想,部落里也就没人觉得白头领嫁给巫郎是坏事了!
而巫郎李峥,此时却在陈唤儿的屋中,手搭在唤儿的香肩上,两人依偎着。唤儿睨了李峥一眼,说道:“刚才去见白小梅了?”
“嗯,嗯?”李峥觉得这话里奇怪,道,“甚么叫去见她了?我是去找她和大巫师商量处理年四的事儿。”
“噗嗤!”陈唤儿笑出声,道,“看把你急的,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嗳?郎君,你有没有觉得白小梅最近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李峥睨了眼唤儿,正碰着唤儿也在看他,忙回避开来,道:“有么?我怎么没发觉。”
唤儿拈酸地瞥他一眼,思量有顷,又道:“郎君,其实唤儿并没有争风吃醋的意思,谁让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男人的呢,一个有作为的男人必定是三妻四妾的,这就是规矩。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心生嫉妒,做了让天下人耻笑的妒妇。唤儿不会的,放心吧郎君,如果你对白小梅有意,等回头我亲自去给你说说。”
“吁……”李峥长出一口气,心道:“万恶的封建王朝也是有他的好处的嘛!这话放在前世我可是做梦都别想听到了!嘿!”
转念一想:“呃,不,我不能有这么龌龊的心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好逑归好逑,只在心里想想就成了,眼下和唤儿都还没结果呢,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便说道:“唤儿,瞧你说的甚么乱七八糟的,不提她了,我可只一心对你呢!嗯……还是先说说年四的事吧!大巫师执意要保年四,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陈唤儿坐直身子,说道:“我猜大巫师这回可真的为难了!按理说部落里的事,要谁死谁活不就是白头领和大巫师一句话的事儿么,他们本就对死几个农丁看得不甚重。
虽说年四有罪,可让他死与大巫师的威信相比而言,自然是维护大巫师的威信重要了!大巫师曾许诺年四免死一次,一言九鼎,而你这个巫郎偏要和他对着干,他能不犯难么?”
“生命只有一次。无论高低贵贱……”李峥意味深长地道,“在我眼里,无论是农奴抑或是权贵,生命的意义是一样的。
这次由于年四玩忽职守而导致那么多无辜被害,实在可恨!我这么做不是成心要推倒大巫师的‘一言九鼎’,而是一定要让罪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罪与罚要对等,这便是我要做的。”
他语气顿了片刻,又道,“不过嘛,也不能说我没有一点私心,如果大巫师肯让步,我能除掉年四,我在部落里也就算是立威了!要这个威名并不是要出风头,而是我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李峥看到的是从这次部落里点将布防开始,士兵们纪律散漫,作风随意,将佐无规无矩。而且因为过度迷信,连望远镜都不敢使用等等。这些无疑会极大地影响军队战斗力,所以,李峥早有打算该自己出马整顿一下部落军队了。
陈唤儿听了他大致的意思,不禁点点头,接着道:“也好。不过嘛,在我看来,大巫师最终是会向你妥协的。”
“喔?何以见得?”李峥插了句。
“嗯。一定是这样。”唤儿又道,“大巫师要继续树立你在部落里的权威,而通过斩杀年四的事,最终你要是获胜了,部落里的人再也无人敢不听你的号令了。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大巫师之所以这么捧你这个巫郎,你以为是为何?”
李峥眉头微皱,想了想,道:“因为我有百宝箱,我是巫郎,我能给部落带来许多宝贝,大巫师才看重我。”
“没错。”唤儿接话道,“正因如此,大巫师定要想着怎样才能留住你的人,而不变心。那么……唯有让你变成呵护白小梅的人,把你两紧紧绑在一块。”
李峥盯着唤儿没有说话,一副吃惊的表情。
陈唤儿则是一笑,笑中带些酸醋味,道:“所以嘛,等着瞧吧!大巫师会找你摊牌的,只要你答应成了白小梅的夫君,他就是面子扫地也不打紧,一定会成全你斩了年四的。”
李峥的心跳有些加速,由此想到了“鸳鸯戏水”一出,到后来知晓白小梅是研究蛊的女巫,再到她诚心帮自己除掉吉江和王卜昆等等。假设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儿真成了自己的媳妇儿,呃……也没什么不好吧!
“你想甚么呢?”唤儿道。
李峥“啊”了声,回过神,道:“没,没甚么呀!我是在想,让白小梅做我的女人,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嘁!有贼心没贼胆。”唤儿抢白一句。
李峥想了想,没有再刻意做作,而是真诚地注视着陈唤儿,道:“唤儿,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我不想花言巧语,只希望你能懂我。”
李峥这样一说,反而弄得唤儿不知所措了,登时娇羞难抑,又掩不住心情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