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李峥承诺的起一场巫事的前一天。
李峥起个大早,趁没人注意便赶去“靶场”练习射击了。靶场是他自己开辟的一块地方,在另一个山头上。李峥将“人形靶”钉在树上,取出88式狙击步枪。
88式狙击枪的性能极其出色,在50米距离上,精度可以保证打中一元硬币大小的目标,神枪手甚至可以打断牙签。
在100米上,可以射中敌人的眼睛,在200米的距离可以将靶杆逐节打断,在600米内可以确保首发命中敌人头部。这都是说明书里提供的数据。
李峥也知道自己是个菜鸟,玩枪一点都急不得,只能稳扎稳打,耐心练习。他距离靶子约150米左右,采用卧射姿势,用光学瞄准镜瞄准,瞄准镜可放大3到9倍,调整好视距,关键要会看“分划”,垂直方向有七个箭标,箭标顶端为瞄准点,不同距离有不同瞄准点。
他左手在枪下将保险钮打开,充分瞄准“人形靶”的头部,“咔嚓!”一拉枪栓,依照教程上说的,自然呼吸,慢慢扣下扳机,直至击发的一刹,屏住呼吸,“砰!”枪身猛地一颤,后坐力导致无托的枪尾端撞向了李峥的肩头,“哎呦!”他感到肩头一疼,喃喃道:“忘了忘了,姿势不对,没有把枪抵实,调整姿势重来。”
在反复练习下,打靶是能命中,可使用狙击枪的关键是要远距离的精准射击,一击毙敌,李峥离这个目标尚有差距。
再一次打靶归来。
李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山间的大路上。甫回到寨子里,就见陈唤儿四处张望,见到自己,忙跑过来,道:“你去了哪里?你的白头领可派人到处找你呢!”
正说着,阿莎忙也跑过来,道:“巫郎,头领和大巫师叫你立即去他们那里,说有要事商量,还说要你带上唤儿姑娘。”
李峥追问一句:“是甚么事?”阿莎摇了摇头。李峥又道:“你脖子上的黑纹不见了,看来催泪瓦斯还真有效果。”
“嗯。”阿莎答应一声,又见陈唤儿在旁边,担心说漏了嘴,便道,“你们还是快去见头领吧,别耽搁了!”
陈唤儿本来想说“你们头领叫巫郎去,又何必喊上我呢?”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一来她隐约感觉到这次真有要事相商,二来她本心底敞亮,不想摆出那样的拈酸模样,便改口道:“嗯,既然是头领和大巫师叫我们,一定有要事,走吧!”
李峥和陈唤儿来到白小梅的住处。宝蚩早已在屋内等候。
白小梅立即起身,急道:“巫郎,到处都找不到你,真急人,你去了哪里?”
李峥道:“我……一大早就外出了,这不是明日要做法么,所以我去准备准备。”
陈唤儿脸上强挤出一丝酸酸的笑,也不说话,佯装无所谓地走到窗边,观看寨子里的景致。
一座座吊脚楼接连成片,形成了寨子。寨子里除过白小梅和宝蚩的卫兵在四处逡巡,偶尔可见牵着牛的孩童和妇人在忙忙碌碌。此景舒心,而陈唤儿却舒心不起来,心中暗道:“巫郎巫郎,你个大黑狼,到处沾花惹草,真想牵那大黑牛过来顶死你个大坏狼!”
白小梅不依不饶:“我们之间的事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还不快来,听我细细说给你知道。”
李峥讶然道:“我们两之间……有甚么事?”他说后面四个字的时候心是有些虚,因为“鸳鸯戏水”一节的记忆实在挥之不去。
陈唤儿“霍”地转身,一脸严肃:“我听说白头领和大巫师也专程叫我一起来的,现在看来好像我有些多余,不如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说罢要转身离开,宝蚩忙道:“陈姑娘留步!确实有要事找你和巫郎共议。”
宝蚩早察觉到屋里有股又苦有酸的味道从两个女人身上飘出来,而两个女人到现在互相之间还没说一句话,哪怕打个招呼,这是一种奇妙的状态,只有女人间才能深刻体会到的一种默默对抗的状态。
宝蚩更看察觉到,自己的侄女阿香,直到现在,心中也有了李峥的一席之地,而且还蛮在乎的。
李峥当然懂得陈唤儿了,可自己心里有鬼,潜意识里总感觉像是和白小梅偷过情似得,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也不好理直气壮的去解释,只得道:“唤儿,先坐下再说。”又瞟着白小梅,道:“上回来,你还说我怎么没带军师呢,这不是我带来了,唤儿遇到事可有主意了,你有甚么直管说吧!”
白小梅听他隆而重之地介绍了“军师”还是亲昵的“唤儿”,也不知哪里升起了无名火,感觉已经拉过自己手的李峥此时就像个大骗子,柳眉微微一蹙,正要找说辞,宝蚩却已抢先发话了:“矩州王卜昆派来了信使,郑重邀我和阿香赴‘卧龙岗’会面晤谈,把之前的矛盾拿到桌面上说清楚,尤其是他的‘巫卫十三骑’被我们杀了三个人,这件事他很恼火,要我们给个说法。哼哼!倒是只字不提擅闯我巫峰的事,岂有此理!
他还说,之前他派兵追杀巫郎,实在是被朝廷派来的经略使吉江逼的不得已了。那时候李峥只是逃犯,所以替朝廷卖命追捕逃犯也是应当,希望我们理解,现在李峥既然被我部落视为‘巫郎’,这仗也不宜再打下去,建议双方都收手,会晤只为化干戈为玉帛。
他专门委托信使带来话,说经略使吉江现在还在矩州,卧龙岗会晤虽然是自己的主意,可这事儿吉江是知道的,那只狐狸狡猾得很,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