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王朱氏笃定地点了点头,对着何夫人恳切地问道:“难道夫人还不相信她吗?”
“这…”
听到这里何夫人依旧满心犹豫,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她稍微行差踏错一步,赔上的可绝不仅仅只是她自己的性命。
“娘,你别犹豫了!”
何依依见何夫人犹豫不决,拉着她的手劝说道:“女儿知道您一直在为了女儿委曲求全,可是娘亲,如果成亲都是这样受罪那女儿宁可出家上吊也绝不嫁人!娘亲,女儿看见您这般受苦简直生不如死,女儿什么都不要,只要娘亲!”
“女儿…”何夫人被何依依说动,泪流满面。
“娘亲,女儿去找过孟大人了,她亲口答应一定会帮咱们的。”懂事地给何夫人擦着眼泪,何依依认真地说道:“娘亲,正是为了我,咱们离开吧!”
“夫人!”
王朱氏在一旁迫切地呼唤道。
缓缓闭上双眼,何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晌,她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依依,娘带你走!”
抱住何依依,何夫人郑重地说道。
三日后。
一大清早何瑾便带着打扮得体的何夫人来到了姻缘司,在他们身后,王朱氏正恭恭敬敬地跟着他们。
“待会进去管好你的嘴!”站在大门口,何瑾对着何夫人低声警告道:“孟大人这次叫你来是商量帮我纳妾的,若你敢胡言乱语坏了我的好事,回去我定要打死你!”
“是,夫君。”何夫人战战兢兢地答应着。
眼见何夫人面露惧色何瑾这才心满意足,整了整衣冠,他大摇大摆地往姻缘司里面走去,全然不顾一旁的何夫人动也没动。
“咚!咚!咚!”
何瑾刚刚踏出几步,就听到衙门口的鸣冤鼓突然响了起来。
“夫人?”
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何瑾只见何夫人正用尽全身力气将鸣冤鼓敲得震耳欲聋。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何瑾瞬间有些慌乱,正要上前阻拦却不想林晚照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何老爷这是做什么?”
冷冷地看向何瑾,林晚照沉声问道。
“我…小人…”何瑾瞬间慌了神,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等他看到孟雪柔带着依依出现在公堂之上更是做贼心虚,双腿一软便跪在了林晚照的脚下。
何夫人见状适时地走了进来,对着孟雪柔和林晚照跪拜道:“民妇参见孟大人,参见林大人,还请两位大人为民妇申冤!”
“升堂!”
孟雪柔朗声高呼。
几乎是一瞬间,十名衙役迅速涌到何瑾面前,将他吓得脸色愈发惨白。
“威——武——!”
众衙役齐声高呼。
“堂下何瑾,你可知罪!”
孟雪柔说完便拿起面前的惊堂木重重拍响,这一声巨响禀雷霆之势直抵何瑾心间,吓得他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半晌,何瑾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孟雪柔磕磕巴巴地说道:“大…大人…小人…小人何错之有啊?”
“你还不承认!”何夫人闻言怒不可遏,对着何老爷冷声道:“你若现在承认尚能保全颜面,你我写下文书和离便可,你若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娘子,娘子你在说什么啊?”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境况,何瑾拉着何夫人哀求道:“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咱两口子回家解决,夫妻没有隔夜仇啊!娘子,跟为夫回家好不好?咱们回去慢慢说!”
“你放开我!”厌恶地甩开何瑾,何夫人面向孟雪柔将她的两个衣袖全部掀开:“大人,我这两支手臂的伤痕全是何瑾打的,另外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尽可找女医来验,民妇绝无虚言!”
“好,白文书何在?”孟雪柔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白玉珑闻言即刻出现在众人面前,对着孟雪柔行了一礼。
孟雪柔朗声吩咐道:“你亲自带着何夫人去内堂验伤,看看究竟如何。”
“是。”
白玉珑答应了一声便领着何夫人转到后堂,而等何夫人一走大堂内便顿时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
眼见孟雪柔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何瑾只觉得周身仿佛都环绕着寒气,一想到自己种种可能的后果,他越发毛骨悚然。
不多时,白玉珑终于领着何夫人走了出来,对着孟雪柔行礼道:“启禀大人,何夫人所言属实。”
“好。”孟雪柔闻言眸色愈发冰冷,对着何瑾道:“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堂下证人王朱氏何在?”
“奴婢在此。”王朱氏走上前对着孟雪柔行了一礼,郑重说道:“奴婢原系林府家奴,得林大人嘱托孟大人吩咐,这才假托缘由进入何家,亲眼见到何瑾毒打自己的妻子,致使其受伤严重。孟大人,奴婢曾经就因为忍受丈夫动手坑害了女儿一条性命,现如今奴婢愿以命作证,只求大人护佑何夫人母女!”
一番话说完王朱氏对着孟雪柔直磕头,孟雪柔赶紧叫白玉珑将她扶了起来。
“有劳老人家了。”孟雪柔好声道。
转头看向何瑾,孟雪柔厉声道:“何瑾,你还有何话可说?”
何瑾闻言心道不好,努力缓了缓心神,他挣扎着狡辩道:“孟大人,拆人婚姻有损阴鸷,伤风败俗!更何况这原本就是我们夫妻间的私事,不需要一一过过条款法律吧?孟大人,闺房之事只怕你没资格管吧?”
“大胆刁民!”
孟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