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殷看她这样,也就收敛了笑容,伸出胳膊,扶着琴弦,久久不弹这把琴,只是有些奇怪。
只是触手间的那份冰凉,却是让他耳目一新。
“要听什么?“
禾苗捂住脸,躺在卫子殷的身侧,听见他的头上有这样的话,但已放下手臂,转过头来,望着对方。
双眸微微闪烁。
卫子殷问禾苗,禾苗未答,卫子殷的琴声便起了。
模仿方才的滴水落翁,沉沉低语,那声音着实令人心惊肉跳,禾苗微微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轻盈而缓,宛如春风拂柳,蜻蜓落在水面上,只是平静中微微荡漾着层层涟漪,一朵朵淡淡的桃花忽明忽暗地被风从枝头垂下,这才在风中缓缓地荡漾着,落在水面上微微荡漾着。
本来平静的水面便又荡起了涟漪。
桃花似不知早已落下,已伴着风儿轻轻摇曳在水中。
只是风儿停止了,花瓣停止了转动,慢慢的一切都有了归属感。
禾苗只是慢慢地听着便进入了梦乡,她本来就是有些困,此刻却是安然入睡了。
卫子殷一曲终了,低头看禾苗,本想问问自己这曲是怎么回事,却见禾苗已然抱着枕头甜甜地睡去。
卫子殷也有些困乏,到了午后,尤其是夏日,实在是难掩倦意,便也不在坚持,寻了个枕头,便在禾苗旁边睡去。
而他一直拒绝这样做,便也安然入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两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禾苗揉着头下软绵绵的硬枕,只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她却不睁眼,刚泡过温泉,却喝了几口酒,自然是困意重重,此时转醒,也不过是被鸟语惊醒而已。
只是想翻过身去继续睡觉。
禾苗一边的身子有些疲倦,便想换个姿势,她拉了拉枕头的头,却又觉得那原本柔软的触感,忽然又变得硬朗起来。
而枕头则更像是自己。
禾苗有些惊恐地睁开眼睛,身子没有动,只有眼睛向下看去,头下枕着的原来是她的枕头,原来是她的枕头,早就不知往哪儿跑去了。
禾苗本想偷偷地起来,她大概已经猜到自己枕在枕头下睡着了什么,只是她稍微起身,剩下的那“枕头”便微微动了一下,吓得禾苗立刻装睡,不敢动。
卫子殷此时也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腿上一阵酸麻,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的腿上正枕着禾苗的头在睡觉。
卫子殷站起来坐了起来,看着禾苗背对着他的睡梦。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叫禾苗醒过来,只是把头探了过去,眼睛望着熟睡的禾苗,轻轻拨开那遮掩着她容貌的一缕发丝,见有一朵桃花落在手边,便一时兴起,把它当作发簪插在她的黑发上。
香晚感觉到了卫子殷的动作,但只是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卫子殷做完这些,却是又看了一眼禾苗的眼睛,睡着了的她,面色红润,可是更加美丽动人。
只是他突然发现,当他的手指在她耳边掠过时,禾苗的呼吸略微加重。
是装睡吗?卫子殷敏锐地察觉到,禾苗正在睡觉。
卫子殷知禾苗正在装睡,心中只觉得好笑,这个疯丫头,大概是怕被戏弄,才故意继续装睡,卫子殷也不是个凡人。
虽然知道她是在装睡,但也不想把她拆开,只是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枕头挪开,把头放在上面才把自己的腿挪开。
放在旁边轻轻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地方,看着禾苗还在继续装睡,却也是玩心大起,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只是眼神中略微闪了两下。
若廉亲王在此,定然要多加小心,因为卫子殷此刻正藏着甚麽坏处?
只是禾苗不知道,而她还闭着眼睛装睡,对身后的一切更是完全不知。
卫子殷收敛了笑容,就像平常一样,懒洋洋地生了个懒腰,动了动睡不着的硬身。
完成了这一切,便毫不留恋地起身走出了屋子。
这时他也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杯盏,便是拖着身躯的禾苗此刻正是秉着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声音,直到禾苗知道听到自己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才睁开眼睛。
身躯挺直,挺直了胸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停下来,便听见身后一阵大笑。
“哈哈……”禾苗转头一看,卫子殷正倚在屏风上指着自己笑得很开心。
这时她突然沉下脸来,把脸埋在枕头上,就像鸵鸟一般。
卫子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便走过去,捏着她的耳朵,像是小孩子的诡计得逞了似的,讥笑道:“你果然在装睡?是不是被朕捉住了,再也不起来,朕就可以治你欺君的罪。”
禾苗闻言,却是把头埋得更低,只是卫子殷却不让她这样,把她从枕头上拽了起来。
只是她仍然紧紧抱着枕头。
好似那是她的保命符咒一般,坚定的不愿放手。
卫子殷看着她羞涩的脸庞,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禾苗被他开的玩笑多了也就不怕了,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对方,见了容颜笑脸含泪,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倒让禾苗感到心旷神怡。
其实卫子殷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地笑过。
卫子殷被她一看,反而收敛了笑容,也不再故意拘泥于她,转过头来,只是不好意思。
禾苗放下手里的枕头,好奇地望着卫子殷。
探身想多看一眼,卫子殷却不好意思地朝相反的方向转过头,对她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