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闪过一种惊慌,仿佛害怕禾苗,这是一种做错事,不敢直视禾苗目光的惊慌。
禾苗扶着柳醉的身子,便问:“可是,由于之前发生的事,禾苗中毒了,有人跟姐姐说了些什么?”
柳醉的身体微微颤抖,但马上又跪倒在地,“云嫔娘娘,这全是柳醉的错,是柳醉的错!”
禾苗看着柳醉跪下却没有去扶她,看着她在地上呜呜地哭,却是不去安慰,这样许久,柳醉才低语几句,只留下一点抽噎。
禾苗看着她,然后说:“起来吧!”
柳醉看着禾苗还是有些心惊胆战,只是她的心已经好过多了,她不害怕禾苗对她有多好,却害怕她这样一直对她好下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就像从前对她一样,她不敢忍受,她的内心就像是一块永远都无法落地的石头。
禾苗拍了拍她的肩头,有些无奈地说:“柳醉,你来宫中已有多年,比我时间长得多,那些勾心斗角、下毒的把戏,你就算不用,但也是知道的!”
“棉被藏毒!“
“呵呵…“
“那本宫最信任的人,经过了她的手,还能干些什么,这还真是闻所未闻的事?“
禾苗这么说,柳醉的腿也就软了,禾苗却是声音冷淡:“本宫知道,你很清楚,但是你不敢反抗!黄金贵妃是你的主子,你要活下去。”
禾苗一字一顿,柳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知道一切都瞒不过禾苗,虽然听禾苗这么说,她还是自嘲地笑了。
“娘娘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杀柳醉,当初不应该救我啊!”
禾苗拉着她的胳膊,望着她的眼睛,那份云嫔娘娘的尊容已不复存在,反而是一抹熟悉的微笑。
禾苗的微笑很温柔,柳醉却不敢再去看她。
“因为你是我醉妹,活命是你在宫中生存的首要因素,你不是蝎子心,对禾苗你也是仁至义尽,你知道贵妃会怎样对待我,你就让红红提醒我。“
“她告诉我,那里面有一颗药草,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王嬷嬷给你的,你要放进去,那是贵妃的心意,可是红红说不清楚,她听不懂,你又不能明说,所以我就中毒了!”
柳醉听了却是再次泪如雨下,抱着禾苗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禾苗在知道被藏在被子里的毒药时,便知道,柳醉提醒过她的,只是她没有放在心里。
柳醉没有伤她的心,是她太大意了。
原来柳醉还是那个柳醉,只是她太笨罢了。
香晚让她哭,也就是让她把心里的那些委屈都哭出来,这样她就不会一直内疚。
禾苗想用她,但有一点,让她没有任何心结,也没有任何顾虑。
“不要哭了,好妹妹,禾苗知道一切都是贵妃的阴谋,你不敢拒绝,她们以威胁你为要挟,你整天惶恐不安!“
“您放心,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救您!“
柳醉止住了眼泪,看着禾苗点点头,神情严肃地对禾苗说:“禾苗,云嫔娘娘,无论以后怎么样,柳醉都要陪着你!永不放弃,决不背叛!”
禾苗带着柳醉回了正阳宫,卫子殷对此并无怨言,只是看到了容成夜,两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接触,但容成夜不久便转过头来不再去看禾苗。
禾苗即告退,只是心中有了一丝疑惑。
禾苗的西翡宫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整修完毕,只是那些大臣连日上书,说禾苗已然封为嫔妃,不能住在阳宫。
卫子殷对此十分恼火,想和容成夜商讨一番此事,容成夜却反唇相讥道:“皇兄自然明白,这事有违祖制,自然是不能长久的,那些大臣就这事上奏,却是无可辩驳的。”
听了这番话,卫子殷却是气得瞪大了眼睛,容成夜见卫子殷如此便笑道:“皇兄可照此行事,就是让禾苗牵宫别居!”
卫子殷瞪了他一眼,脸色却很难看,只是看着容成夜嬉笑的样子,却有些恼火地说:“你这个人,有什么好法子就赶快说,当心朕发火,就把那齐秦谱锁在万宝库里不让你再看到!”
容成夜一听这话,眼珠顿时亮了起来,说道:“皇兄得了齐秦大师的曲谱,却不知是那曲子?王爷要让臣子好好看一看,王爷不能这样做!”
卫子殷被他那着急的样子逗笑了,但还是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你得给我好好解决,我就把那谱赏给你,想研究就研究吧!”
容成夜一听,便斜眼望去,卫子殷的耳边,凑到他耳边神秘地说了两句。
卫子殷拍案,却是指着他说:“你呀,总有不好的想法,但朕觉得可行!”
容成夜听了,便笑着两手摊开,说道:“皇兄,臣弟的谱!”
卫子殷面露凝重之色,但轻咳一声说:“事情还没有结束,还要等到一切都结束,才算算完,跪安!”
容成夜半张开嘴,却是无法相信的看着卫子殷,面红耳赤、心惊胆战的直接耍赖。
容成夜有些焦急,便说:“皇兄莫非过河拆桥,不认帐吧!”
卫子殷听了,就是半眯着眼睛,敲着容成夜上串下跳的样子,微微一笑,报复的笑容慢慢地绽放。
禾苗恰好此时回来,却是看见容成夜,便对他缓缓地施了个礼,卫子殷笑道:“禾苗快来看看,我们肖景国的大名将廉亲王就在这里和朕玩个乐子呢!”
容成夜听了这番话,却是无法反驳,只有卫子殷是皇帝,他能做什么,他只是轻拍